石門上的符文越發明亮,古印嵌入凹槽的瞬間,整座石壁開始震顫。我腳下一沉,地面裂開細紋,一股古老的氣息從門后涌出。
南宮璃立刻抬手,法杖橫在胸前。她沒有說話,但身體微微前傾,擋在我與石門之間。
我知道她在等。
我也知道,這一關,躲不過。
轟——
石門猛然向內炸開,金色光柱沖天而起,直貫頭頂巖層。塵土翻滾中,三頭巨獸從地底躍出,渾身覆蓋黑鱗,爪牙泛著寒光,落地時震得整條通道晃動。
它們不是活物,更像是被封印多年后重新激活的守衛,雙眼無神,動作卻快得驚人。
一頭直撲南宮璃,另外兩頭分左右夾擊我。
我強行穩住腳步,右手按在玉佩上。回溯只剩兩次機會,不能浪費。可眼前攻勢太快,來不及細想,我猛地催動精神力,啟動一次因果回溯。
血色絲線在眼前交織,畫面倒流半息。
我看到左側那頭妖獸的撲擊軌跡會提前半步落地,右腿微滯,是破綻。
我側身閃出,左腳蹬地,借力翻身躍過它的背脊。落地未穩,右側妖獸已轉頭咬來,獠牙距咽喉不足一尺。
南宮璃揮杖,一道藍色波紋撞在妖獸額心,它動作一滯。
我趁機后退三步,靠到墻邊。
“它們不受痛感影響。”她聲音很輕,“只認入侵者。”
我點頭。這種守衛類妖獸,靠殺意驅動,不會停,直到目標死亡或傳承歸屬確定。
我們沒時間耗。
正要開口,頭頂傳來破空聲。
幾道黑影從上方裂縫躍下,落地無聲。為首一人披著灰袍,臉上蒙著青銅面具,手中握著一把彎曲的長刀,刀刃泛著紫黑色光澤。
是他。
之前在戰場邊緣逃走的那個神秘人。
他身后跟著四名黑衣修士,全都氣息沉穩,顯然是精心挑選的高手。
灰袍人一眼就看到了石門內的玉簡,懸浮在陣眼中央,流轉著金光。
他笑了,聲音沙啞:“看來我們沒來晚。”
南宮璃臉色一緊。她剛才用了屏障,又強行驅散妖獸感知,精神力已經消耗不小。
我握緊玉佩。碎片還剩兩枚,萬法摹刻可用一次,回溯還有兩次。不能再拖。
灰袍人沒廢話,抬手就是一刀。
刀光劃破空氣,直取玉簡。
我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只要搶到玉簡,哪怕無法激活,也能帶出去研究。這東西的價值,足以讓整個大陸震動。
可他忘了這里有三頭妖獸。
就在刀光逼近玉簡的剎那,三頭守衛同時怒吼,轉身撲向入侵者。
灰袍人冷哼一聲,刀勢不變,竟直接斬向一頭妖獸的脖頸。
那妖獸頭顱飛起,卻沒有倒下,斷頸處噴出黑霧,身體仍在向前沖。
其余兩頭毫不停歇,繼續圍攻。
灰袍人不退反進,刀光連閃,每一擊都精準命中關節要害。他的動作極快,像是早就研究過這類妖獸的弱點。
“他在復制別人的戰斗經驗。”我忽然明白過來。
南宮璃看了我一眼:“你能看穿嗎?”
“能。”我說,“但我必須用一次萬法摹刻。”
她立刻會意:“我替你攔一下。”
話音未落,她雙手結印,眉心朱砂亮起,精神力如潮水般擴散。一圈藍色光環以她為中心蕩開,三頭妖獸動作齊齊一緩。
就是現在!
我咬破舌尖,強迫自己清醒,將最后一絲清明集中在灰袍人的刀法上。啟動萬法摹刻。
玉佩劇烈震動,裂紋蔓延加快,一股劇痛從經脈深處炸開。
三倍靈力反噬,來了。
我喉嚨一甜,差點吐出來,硬生生咽了回去。
摹刻完成。
我抬起手,掌心凝聚靈力,模擬出那把彎刀的斬擊軌跡,但方向相反,力量更強。
逆斬而出。
灰袍人正在格擋一頭妖獸的利爪,忽覺背后寒意襲來,猛地回頭,只見一道反向刀光迎面劈至。
他倉促舉刀格擋,卻被震退三步,虎口崩裂。
“你學了我的刀法?”他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
我沒回答,再次出手。
這一次,我加入了自己的節奏,刀光虛實交錯,逼得他連連后退。
他怒吼一聲,揮手召來兩名手下:“殺了他!”
兩名黑衣修士立刻沖上。
我剛要應對,南宮璃一步跨前,法杖點地,精神力化作無形之墻,將兩人硬生生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