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著石臺,手還握著古印,指節發白。南宮璃的手搭在我后背,靈力緩緩流入體內,壓住翻騰的氣血。癸靠在另一邊巖壁上,右臂貼著一塊符紙,臉色蒼白,但眼神清醒。
“先挪個地方。”我說,聲音沙啞。
南宮璃點頭,扶我起身。我的腿還在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癸咬牙站起來,左手撐著陣旗,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我們退到石臺后方一處凹陷的巖洞口。這里三面有遮擋,只留一個窄口對著外場。癸把陣旗插在地上,布下一道低階防護,黃光一閃,勉強隔開外界氣息。
我靠著巖壁坐下,喘了口氣。
南宮璃蹲下來,指尖輕點我手腕,精神力探入經脈。她眉頭微皺:“靈力逆行,五臟受震,比剛才更亂了。”
“用了因果律武器。”我說,“反噬比預想重。”
她沒說話,從袖中取出一枚青色丹藥塞進我嘴里。丹藥化開,一股清涼順著喉嚨滑下,胸口悶痛稍緩。
癸坐在對面,低頭看著自己腫脹的右臂:“毒還沒清干凈,再拖下去會傷到筋骨。”
南宮璃轉頭看他:“你先把毒素封住,等我處理完他再說。”
我搖頭:“先治他。我能撐。”
“別逞強。”她說,“你現在連坐直都費勁。”
我沒再爭。她抬手打出一道靈印,落在癸手臂上。符紙燃起淡藍火焰,皮肉里的黑氣被一點點逼出,滲進地面。癸咬牙忍著,額頭冒汗。
等火熄滅,他的手臂顏色恢復正常,只是仍有些浮腫。
“暫時穩住了。”南宮璃說,“但不能再動用高階術法。”
癸活動了下手掌,低聲說:“夠了。至少還能站著。”
南宮璃回頭看向我,目光停在我腰間的玉佩上。那裂紋比之前更深,幾乎延伸到中心。
“你還敢吸收靈力?”她問。
我伸手將古印放在膝上,打開底部暗格。一顆湛藍色的珠子滾入手心,觸感冰涼,內部有光流轉。
“只能試試。”我說,“不提升實力,后面走不出去。”
她盯著靈珠看了片刻,終于點頭:“我護著你。一旦有異樣,立刻停下。”
我把靈珠貼在丹田處,閉眼引導其中靈力。一開始很慢,像細流滲入干涸河床。漸漸地,靈珠開始震動,大量靈氣涌入經脈。
劇痛立刻襲來。
像是有鐵棍在體內攪動,每一寸骨頭都在響。我咬緊牙關,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南宮璃一手按在我背上,精神力擴散,穩住我體內紊亂的氣流。她的聲音很輕:“順著它走,別對抗。”
我照做,放開心神,讓靈力自行沖刷經脈。原本堵塞的地方開始松動,尤其是心脈附近,多年淤積的滯澀感被一點點推開。
時間過去很久。
當我再睜眼時,呼吸已經平穩。臉色不再發灰,指尖也有了溫度。體內的靈力比之前渾厚了一圈,雖然沒突破境界,但根基扎實了許多。
“怎么樣?”癸問。
我試著運轉一圈功法,靈力順暢無阻。點了點頭:“好多了。”
南宮璃收回手,神色復雜:“你總是在拼命。”
“沒辦法。”我說,“我不拼,你們就得替我拼。”
癸忽然笑了聲:“你這家伙……明明自己都快站不住了,還非要把寶物搶回來。”
我看向他。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若換作是我,早就在毒霧里認輸了。”
“你不也撐到了最后?”
“那是你在前面扛著。”他抬頭,眼神認真,“換了別人,我不會信。但你……不一樣。”
南宮璃輕聲道:“我們三個,誰也沒退。”
巖洞里安靜下來。沒人說話,但氣氛變了。之前的提防、猶豫、質疑,都被剛才那一戰燒盡了。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靈珠,已經黯淡無光,里面的靈氣被吸得一干二凈。隨手將它收入儲物袋。
玉佩還在發燙,裂紋沒有消失,系統界面依舊暗淡。今天三次回溯已用完,萬法摹刻仍在冷卻,短時間內無法再動用核心能力。
但至少,我現在能站起來了。
我扶著巖壁起身,試了試腳步,雖還有些虛,但不再打晃。
南宮璃站在我旁邊:“別急著動。”
“不能停。”我說,“丁長老的人不會放過我們,其他人也不會。”
癸收起陣旗,靠在洞口張望:“現在出去就是靶子。”
“不用出去。”我說,“就在這兒休整,三天。”
“三天?”癸一愣。
南宮璃忽然抬手,從袖中抽出一張傳音符。符紙正在發光,微微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