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下一場比賽中,堂堂正正地擊敗對手,不用復制,不用回溯,只靠自己的修為和戰斗經驗。
想到這里,我坐起身,從床底拿出一只木盒。里面是一卷殘破的劍譜,是我在遺跡中找到的古法,名為《九斬歸流》。講究的是步步為營,層層推進,最后一擊定乾坤。與我現在的戰斗風格完全不同,但也正因為如此,沒人會預料到我能使出這套劍法。
我翻開第一頁,指尖順著筆跡劃過。
這一夜,我沒睡。
天剛亮,我就出了門。
沿著主道走向演武場,路上遇到不少弟子。有人主動打招呼,有人低頭避開。我能感覺到氣氛變了。昨天我還像個奇跡般的黑馬,今天卻成了爭議人物。
走到煉器坊外,我又看到了己。
他還在打鐵,動作比昨晚更暴躁。一錘下去,火星四濺。他額頭青筋跳動,嘴唇緊抿,像是憋著一股氣。
我沒有停留。
但從他身邊經過時,我故意放緩腳步,讓腰間的玉佩發出一點輕響。那是系統特有的頻率,極細微,但若有心人注意,會發現它與其他靈器的波動不同。
他錘子頓了一下。
我沒回頭。
走出十步后,我聽見身后傳來一聲悶響——是他把鐵錘狠狠砸進了爐膛。
我繼續往前走。
穿過廣場,迎面走來三個年輕弟子,正是昨夜在藥堂門口議論的那幾個。他們看到我,原本在說話,立刻安靜下來。
其中一個鼓起勇氣開口:“蕭師兄。”
我點頭。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聽說……你真的能看一眼就學會別人的功法?”
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只說:“你會用劍嗎?”
他一愣:“會一點基礎劍式。”
我說:“如果你每天練一千次直刺,三個月后,能不能刺中飛過的蚊子?”
他想了想:“應該……可以。”
“那你告訴我,是你會了這招,還是你‘偷’了蚊子的飛行路線?”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另一個弟子插嘴:“可那是練習,不是臨場復制。”
我說:“所有的術法,本質都是對天地規則的模仿。有人靠悟,有人靠練,有人靠看。方式不同,目標一樣。你覺得我不配,那就等我在臺上敗一次。若我贏了,還請諸位別再把‘正統’二字,當成打壓新人的棍子。”
說完,我繼續往前走。
身后一片寂靜。
直到我拐過彎,才聽見他們低聲討論起來。
我知道,第一個動搖的人,已經出現了。
我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它依然發燙,裂紋未愈。
但這一次,我沒有按下去。
遠處鐘聲再響,是早課將始的信號。
我加快腳步,朝著演武場走去。
今天的訓練,我要開始練《九斬歸流》的第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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