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最危險的不是敵人出手,是他們不出手。”她聲音很輕,“現在他們出手了,說明我們在動,而他們怕了。”
我笑了笑:“那就讓他們更怕一點。”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天色已經暗下來,遠處鐘樓的輪廓映在暮光里。我手里還攥著那個禁靈匣,里面封著那張被監聽過的玉符。
我知道,這一系列動作不會沒人看見。從我進入靜修閣開始,也許就有眼睛在盯著。但他們看不到我的下一步。
我從袖中取出一塊時空碎片,走到墻角原先埋石子的位置,彎腰將碎片嵌進磚縫深處。靈力一催,一道微不可察的光閃了一下,隨即消失。
時光錨點重新設下。
這次我不是為了逃。
是為了等。
等他們再出手。
等他們露出更多痕跡。
只要他們還在動,我就有辦法反查源頭。
南宮璃站在我身后,忽然開口:“你覺得……是宗門內部的人?”
“不然呢?”我說,“能精準知道據點選址,能在短時間內修改物資權限,還能讓長老配合盤問。這些人脈和權限,不在外頭。”
她沉默了一會兒:“可如果是內鬼,我們每一步都會被預判。”
“那就走他們想不到的路。”我轉身看著她,“你明天去一趟藏經閣,查一份舊檔,關于十年前一次任務事故的記錄。”
“為什么要查那個?”
“因為那次任務失敗后,所有相關人都被調離崗位,只有一個執事留了下來。”我說,“他現在正好管著庫房進出登記。”
她眼神一動,明白了。
“我去安排。”她說。
她轉身準備離開,手剛碰到門,又停下。
“蕭燼。”她回頭,“如果接下來的事變得更麻煩,別一個人扛。”
我沒有回答。她也沒等我回答,拉開門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我一個人。
風吹進來,吹熄了桌上那盞油燈。
黑暗中,我站在原地沒動。
手指緩緩撫過胸前的玉佩。它很安靜,但我知道,里面有什么正在緩慢轉動,像是一臺機器,剛剛啟動。
我閉上眼,再次調用因果回溯。血色絲線在識海中展開,這一次,我不再追溯過去,而是鎖定剛才南宮璃帶來的消息——執事長老那一句反常的問話。
畫面重現。
他在案前抬頭,目光直視南宮璃,嘴唇微動。
我放慢回溯速度,盯著他的口型。
他說的是:“你是替誰來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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