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我戴了十幾年。今天,我不再需要它了。”
老者猛地抬頭:“你這是什么意思?你要棄族不成?”
“我不是棄族。”我看著他,“是我從未被當作族人對待。你們今日來接我,不是因為認我這個人,而是看中我在圣天宗的地位。你們怕我倒向其他勢力,所以急著把我拉回去,對不對?”
他沒說話。
我繼續道:“若我真是你們認可的繼承人,為何從小沒有資源培養?為何每次族會,我都只能跪在末席?現在突然說要我回去,不過是想用我現在的名聲,去填補你們內部的裂痕。”
“你太狂妄了!”他身側一人怒喝,“家族給你機會,你竟敢如此頂撞!”
“機會?”我反問,“你們給我的‘機會’,就是讓我回去做一個聽話的傀儡?讓我說的話代表蕭家意志,做的事全為家族利益?”
我環視三人:“你們知道我現在最想做什么嗎?不是坐上那個高臺,不是穿那件繼承人長袍。我想做的,是站在這里,以我自己名字活著。”
殿內安靜下來。
南宮璃依舊站在我身旁,沒有說話,但她靠近了一步,肩幾乎貼著我的臂。我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氣息,像雪后松林,讓人清醒。
老者終于開口,語氣緩了些:“燼兒,家族可以補償你。我們可以追封你母親為貴儀,入祖廟享香火。你想要的資源、地位、權力,我們都能給你。只要你回來。”
我閉上了眼。
識海里浮現出那一夜的畫面。風雨砸在屋頂,柴房漏雨,母親躺在床上,手攥著一根斷了的木簪。她咽氣時,眼睛是睜著的,望著門口的方向。可沒人進來。
等我被人踢醒跑過去時,她已經冷了。
蕭家給她的體面,是一塊草席,埋在亂葬崗邊上。
我睜開眼,聲音很輕:“你們現在說要給她名分。可她活著的時候,你們連一碗藥都沒給過。你們以為拿個虛名就能買通一個兒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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