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警覺。
這件事比想象中更深。
我從懷中取出那封燒焦的信,攤在地上。信紙邊緣卷曲,字跡模糊,但交接時間、三個名字都還在。我用指尖輕輕撫過“子時交接”四個字,忽然發現墨跡有些異常。
這不是普通墨水寫的。
我把信湊近藍火,火光映照下,紙面浮現出一層極淡的金色紋路,像是被隱藏的第二層內容。
南宮璃立刻察覺:“這是雙層靈訊紙,只有用特定手法激發才能看到背面信息。”
我閉眼,再次催動因果回溯,將截獲這封信時的每一個細節重放。我記得當時是從一名執事懷里搜出的,他藏在貼身內袋,外面裹著一層避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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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閃過,我捕捉到一個瞬間——那人取出信紙時,左手拇指在紙角擦了一下。
我照做,用拇指用力摩擦信紙右下角。
“嗤”的一聲輕響,金紋驟然亮起,一行小字浮現出來:
**“東閣主殿密會,三日前已定。三日之內,務必動手。”**
我盯著那行字,心跳加快。
三日前?那時候林淵已經被軟禁在閉關室,不可能外出。
除非……
有人冒充他,或者他在被人操控的情況下露面。
我抬頭看向南宮璃:“還記得那天守衛的輪值表嗎?誰在閉關室外值守?”
她閉眼回想:“是兩名執法堂弟子,編號辰七與辰九。但他們后來被調去了大會主殿外圍。”
“查一下他們的直屬上司。”我說,“穿黑底金邊袍、袖繡北斗紋的那種。”
她點頭,指尖微動,精神力再次擴散,開始追溯最近幾日的人員調度記錄。
我則蹲下身,檢查那名曾短暫清醒的余黨。他的呼吸很弱,但脈搏還在。我掰開他的手指,發現掌心有一道細長的劃痕,像是寫字時用力過猛留下的。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庭院西側的磚墻。墻上有一塊青苔剝落的痕跡,表面似乎刻著幾個極淺的字。
我走過去,用指甲刮了刮。
灰塵落下,露出三個歪斜的小字:
**“別信東。”**
我心頭一震。
“東”是什么?東閣?東殿?還是某個代號?
我正要細看,南宮璃忽然開口:“查到了。辰七與辰九的直屬上級,是執法堂巡察使——趙玄同。職位三品,掌封神訣,常服為黑底金邊北斗紋袍。”
我記下這個名字。
趙玄同。
他今晚出現了,卻沒有帶走人,也沒有強行接管案件。他只是確認了這些人的狀態,然后離開。
他在等什么?
我重新看向那封信,目光落在“三日之內”上。
“今天是第幾天?”我問。
南宮璃回答:“第二天。”
我握緊玉佩,聲音沉了下來:“還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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