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寒囊，藏入經脈深處。那里剛打通不久，靈力混同自身氣息，最安全。

遠處鐘樓傳來兩響。距離三更只剩片刻。

劍無塵從另一側走來，青衫未亂，手中長劍依舊未出鞘。他搖頭：“沒人發現我進去過。”

“你看到了什么？”我問。

“調令上有秘堂火漆，但用的是舊印模。真正的秘堂令應當由現任主事親自加蓋。”他頓了頓，“而且那份玉符……不是宗門制式，更像是私人傳訊用的黑玉。”

“黑玉？”南宮璃皺眉。

“地下坊市流通的貨。”劍無塵說，“不能登記，不留痕跡，專用于見不得光的交易。”

我冷笑一聲。果然是蕭家的手法。

“現在我們有三條線。”我低聲總結，“一是巡防圖被篡改的過程，指向蕭家與秘堂內應；二是七名被調離的弟子，都是封印維護執事；三是這塊玉佩碎片，證明長老級人物參與其中。”

“還不夠。”南宮璃說，“沒有直接證據表明他們想做什么。”

“但他們怕我們查。”我說，“怕到讓云鶴親自出面壓我停手，怕到連夜調走知情者，怕到連一塊碎布都要掩蓋。”

她沉默。

“他們越怕，就越說明我們在接近真相。”我盯著遠處議事廳的方向，“下一步，查這塊玉佩的編號歸屬。只要找到原主，就能順藤摸瓜，揪出背后的人。”

劍無塵看了我一眼：“你要我再進一次檔案閣？”

“不。”我說，“這次查的是長老名錄，禁制更多。你不能再冒險。”

“那怎么辦？”

“我去。”南宮璃忽然開口，“我可以偽裝成巡查弟子，借整理藥典之名進入東閣藏書室。長老名錄雖然不公開，但醫案記錄里會有他們的簽名備案。”

我皺眉：“太危險。你現在的狀態，撐不了太久。”

“但我能進去。”她說，“你是通緝嫌疑，他是外宗之人，只有我能光明正大走進去。”

我盯著她，知道她說得對。

“好。”我最終點頭，“明天辰時，你去藏書室。我會在附近接應。”

她輕輕頷首，將冰晶法杖握緊。

就在這時，我懷中的玉佩突然一震。系統界面在識海浮現，血色題字依舊懸著，未變金色。

任務仍在繼續。

我抬頭看向夜空，烏云遮月，星軌模糊。風穿過回廊，吹動檐角銅鈴，發出短促的叮當聲。

南宮璃忽然抬手，指尖在我腕間玉佩上劃了一下。精神印記傳來極短的信息——

“有人在監視我們。”

我目光一沉，緩緩掃視四周。

假山、回廊、屋檐、樹影。

一切如常。

但我能感覺到，有一道視線，正從某個看不見的角落，死死盯住我們。

我握緊玉佩，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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