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纖瘦的老支書,扛著葉天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卻顯得很是輕松,鬼鬼祟祟的停在了村東頭一處小院,小心翼翼的敲響房門。
“誰?”無比警惕的聲音自們內響起,雖只有一個字,卻軟糯清甜。
假裝醉的不醒人世的葉天,聽到這聲音的剎那,整個身子都為之一僵。
柳萱!
前世葉天的妻子,老支書的遠方表親。
柳萱爺爺和父親都是對岸的高級將領,撤離的時候因為太過匆忙沒能帶上柳萱的母親,隨著兩岸關系僵化,國內形式越來越嚴峻,柳萱母親只能來投奔遠方親戚,也就是老支書。
幾年前,柳萱的母親因病去世,只留下了女兒柳萱。
老支書一家膝下無子,對柳萱倒是真的當親生女兒疼愛。
不過柳萱母親畢竟是個寡婦,為了避嫌只能母女單獨居住。母親死的時候,柳萱年齡已經不小了,自然不可能跟搬去跟老支書一起住。
一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單身,一個人居住,來歷還很難說清楚,在這種偏遠山村面臨的處境可想而知,哪怕是有老支書幫襯也是舉步維艱。
于是,老支書便把注意打到了這些遠道而來的知青身上。
前世整整經過大半年的觀察,老支書才認準了葉天,灌醉葉天已經是一年后的事情。
柳萱一個弱女子,又有著不便說出去的背景,若是有個人幫襯,自然會好過很多。葉天為人踏實肯干,來自京城,又有文化,兩人之間也有共同語,日后回城說不定還能把柳萱帶出山村去。
老支書的想法很好,可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前世葉天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對于父母,雖然有偏心的怨恨,卻依然稱得上愚孝。
甚至,因為從小的偏心,讓他有點像電視劇喬家大院里的王一丁,小巷人家里的莊超英,過于渴望父母的認可,忽略了妻子和女兒的感受。
直到最后那一刻,妻女還在鄉下受苦,卻連一分錢的補償款都拿不到。
對葉天的愚孝,柳萱從無怨,盡管為此吃盡苦頭。
甚至,老支書臨死的時候,拉著柳萱的手后悔不已,若是沒有他的撮合,柳萱或許會過的輕松點,盡管,柳萱自己從未后悔過。
“好在重活一世,小萱,果果,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們母女受半點委屈!”
葉天在心中暗暗發誓,指甲幾乎嵌進肉里。
老支書大半夜扛著個人也有點心慌,沒注意到葉天細微的變化,小聲說道:
“小萱,是老叔,快開門!”
柳萱對老支書還是很信任的,二話不說就打開了房門。
然后,就看到了老支書扛著的葉天,頓時目瞪口呆:
“叔你你怎么還扛了個人來?”
“進去說!”老支書把葉天抗進屋,放到了床上。
將陶瓷缸里的水一飲而盡,這才開口說道: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事嗎?人我給你送來了,是個好小伙,京城來的知青,有文化,身子骨也結實,跟陳公安都說得上話!”
“叔這這不成吧?人家能愿意嗎?”
柳萱俏臉紅的如同煮熟的大蝦,連連擺手。
“我家小萱這么漂亮,他有什么不愿意的!再說了,他喝醉了走錯了地方在你家過了夜,要是不娶了你,老叔非找知青辦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