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大學教授,好像是做飛行器設計的,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送到了洪澤農場改造好像已經有好幾年了。”
陳春明聽到這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做飛行器設計的,那個都是專業人才啊,這樣的人才應該專心致志的搞研究,而不是在洪澤農場這么一個-->>蠻荒之地改造。”
陳春明是個縣委組織部部長,他說起話來一向得體。
但是涉及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還是難掩內心的憤怒和激動。
“國家的政策日益完善。”郝龍斌看著陳春明手指的方向,那兒看起來就是一片蠻荒之地,“估計這些大學教授們很快就能夠回去回到國家,需要他們的地方繼續為國發光發熱。”
洪澤農場那里。
成片成片的蘆葦無人收割。
這些已經干枯的蘆葦,一看起來一片雪白。
一陣風吹過去。
卷起蘆花飄飄,悠悠的如同下雪一樣。
車輛拐進了洪澤農場。
前面道路已經被挖斷。
“郝書記,洪澤農場占地好幾千畝,這道路不通,咱們還是改天再來吧。”陳春明看著已經被挖的不成樣子的道路說道。
“沒事,咱們以前又不是沒有用,兩條腿走過路。”郝龍斌毫不猶豫的推開車門,走下了車。
“咱們這些人坐上小汽車的日子才有幾天。”
“咱們步行過去。”
這個年代,大部分的縣委書記外出視察工作的時候都是騎著自行車。
沛縣雖然地處蘇北,但是整個蘇省的經濟在全國還是數一數二的。
蘇省號稱魚米之鄉。
給每個縣配一到兩輛車也只不過是最近兩年才做的事。
下了車之后,一陣北風吹過來,眾人全都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
郝龍斌把大衣的領子豎了起來,他快速的搓了搓手:“這個鬼天氣還挺冷,不過比昨天氣溫倒是回升了不少。”
郝龍斌抬頭看了看天天空,陰沉沉的。
下雪之前,氣溫會稍微回升一點。
氣溫回升,預示著將會又有一場暴雪來臨。
“看樣子老天又憋著一場大雪,不過瑞雪兆豐年嘛。”郝龍斌領著幾個人笑瞇瞇的向洪澤農場而去。
這洪澤農場極為蕭條。
數千畝的洪澤農場,幾乎看不到人。
一路之上看到的河流,湖泊和池塘,全都結著厚厚的冰。
土路被凍的硬邦邦的。
鞋踩在土路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一路之上秘書小劉打聽了好長時間,才帶著郝龍斌直奔江天所住牛棚而去。
看到那牛棚的一瞬間,郝林斌直接呆住了。
那牛棚殘缺不堪。
牛棚的墻壁就是用蘆葦編織而成的,外面糊上了一層爛泥。
這一層爛泥早就已經被凍裂了。
風一吹。
那被凍干了的爛泥啪啪的往下掉,如同粉塵一樣。
牛棚頂子上的茅草,被北風吹的刮的到處都是。
不少茅草被吹到了郝龍斌的腳下。
“這就是那些老教授,他們住的地方。”郝龍斌問著為他帶路的人。
“可不就是嗎?那些老不死的死不死沒關系。估計這一個冬天過去,這些老不死的又能凍死好幾個,這樣一來就省了咱們洪澤農場不少事。”這個前來帶路的一口一個老不死的稱呼,那些老教授,這讓郝龍斌瞬間就火大了。
“那些老不死的教授就是國家的負擔,他們干啥,啥不行,一身臭毛病。早死早省事。”
“你這個同志張口閉口把那些教授稱為老不死的,你這不對吧。”郝龍斌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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