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這就回家收拾。”江南掛了電話,騎著嶄新的鳳凰自行車直奔家中而去。
在半路上,他就看到了沈蘭君帶著人正在往甲魚塘在那兒送水呢。
沈蘭君、李蘇梅兩個人拉著一輛板車。
周衛紅和葉秀娥在后面拼命的推著。
果果和豆豆兩個小粉團子坐在板車上,沈蘭君給兩個小家伙各做了一個小風車。
風吹著風車轉的飛快,兩個小家伙小的小米牙都露了出來。
“媳婦跟我回家。”江南一臉抱歉的沖著李蘇梅妯娌倆,“大嫂,二嫂辛苦你們了我帶媳婦回去,有些事。”
“這大白天的,能有啥事?”李蘇梅嘿嘿一陣壞笑。
“要辦啥事也得晚上。”葉秀娥也笑了。
二嫂話音未落,周衛紅就瞪了她們一眼。
“你們這兩個做嫂子的,說話一點也不正經。”
周衛紅快步走到前面,接過沈蘭君手中的板車把子。
她把拉車繩往肩膀上一掛:“閨女,你趕緊跟江南回去。”
“媽,我和媳婦兒、兩個寶寶要出一趟遠門,估計得好幾天才回來,家里邊你給照看著,特別是那些小雞小鴨和肥豬。”
“你們這又是要去哪里?”
“去一趟南京。這甲魚塘子不是要挖好了嗎?我得把那甲魚苗子給弄過來。”江南笑瞇瞇的拉著媳婦的手,一個人抱著一個粉團子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里。
沈蘭君把一塊包袱皮鋪在床上。
她把那些衣服牙刷牙缸毛巾全都收拾了,擺在里面。
“媳婦就帶個內衣內褲就行了,其他的我們到南京再買。”
江南上一次在沛縣給沈蘭君買了兩身衣服。
但是這個姑娘一直舍不得穿。
“買不得花錢嗎?再說了,咱們家的糧票啥的都用光了。”沈蘭君絕對是一個會過日子的女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講究一個精打細算。
這個女人就算是給她金山銀山,她都過著細水長流的生活。
“這煎餅就不用帶了。”江南看著沈蘭君,拿著一塊蒸饅頭的籠布,又往里邊收拾了幾張煎餅和一些咸菜疙瘩,他趕緊把這些煎餅全都拿了出來。
在江南看來,這煎餅也只有包炒小魚小蝦的時候好吃,其他的時候吃煎餅完全就是受罪。
“難道咱們這一路上都要買著吃?那不太浪費錢了。”
“能浪費多少?帶個200塊錢就足夠。咱們從沛縣吃到徐州,再從徐州吃到南京的。”
再說了,他這一路上吃飯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花錢。
徐州地處蘇北。
這個地方無論什么都物美價廉。
尤其是飯菜,不僅價格便宜,而且量還足。
徐州飯菜的性價比跟東北菜有的一拼。
“還是帶一點煎餅吧。”沈蘭君看著那收拾好的煎餅,還有那江南上一次炒的辣椒小魚花生米。
“到了南京,我請你吃南京咸水鴨,酸菜魚和鴨血粉絲。這煎餅怎么上面都有霉點了。”江南看著那幾張煎餅上有十幾個黑色的霉點,趕緊把那些煎餅全都拿了過來撕吧撕吧,扔到了外面的雞食盆里。
“老公,你這也太浪費了,有沒點子?怎么了?把那些沒點子給擦掉就行。”沈蘭君看著十幾只小雞嘎嘎叫的跑了過來,快速的啄食著這些煎餅,就是一陣心疼。
“只要出現一個霉斑點子,所有的煎餅都不能吃了。那霉斑子有毒,吃了容易致癌。”
這個年代,癌癥還是個陌生詞。
他就算是和沈蘭君講,沈蘭君也聽不明白。
等一切收拾完畢,農機局的司機已經開著那一輛北京吉普212停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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