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會兒還要去老太太那兒回話,你這頭自己瞧著辦吧,我可沒法子了。”
張氏說完,掀了簾子便走了出去。
張氏一走,沒了她說話的聲音,屋子里頓時一靜。
顧氏依舊還昏著,季含漪坐在椅上半晌不動,屋內的丫頭也個個都垂頭喪氣的。
劉氏覺得她待在這里也不知說什么好,嘆息一聲,安慰了季含漪一會兒也走了。
她走到外頭,回頭看了眼這曾經的惠蘭院,想起當初顧氏嫁人時的場景。
當時的季璟已經在大理寺了,生的格外俊美艷麗,明明是個男人,偏偏用艷麗來形容他是最合適的,像是一副濃重的山水,還帶著股清高傲氣,濃眉長眼,俊美無壽。
其實那時候季璟也不小了,二十五六的年紀,多的是名門貴女想嫁給他,當時甚至還聽說沈家的女兒也有過那個意思,真不真的不知曉,總之那時候的季璟當真是炙手可熱的。
那時候顧氏才剛剛及笄,說是外頭賞花時被那季璟看了一眼,兩人便一見鐘情,沒多久那季璟就來提親了。
當時那場姻緣不可謂是滿堂歡喜,一個是首輔器重的正如日中天的得意門生,一個是深閨處清澈嬌美的玉蘭花,顧家自然是歡歡喜喜的,那季璟雖說雙親具已不在,也只是金陵下頭縣里一個不起眼的門戶,但那些都是不要緊的,反而季璟無父無母,將來顧氏嫁給季璟,后宅當真也是清靜,就連她那時候也是真真羨慕顧氏嫁給了這般好的人。
那時候的惠蘭院多么風光,人人巴結著顧氏,那些想與老首輔攀關系的,紛紛也來親近,顧氏出嫁的時候,嫁妝是最豐厚的,顧老太太恨不得將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來全給了顧氏,家里的親戚哪個不也爭著添嫁妝。
現在倒是好,當初那些嫁妝也全充公了,一個沒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