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沒過幾分鐘,我就已經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由我自己一手建立的異事局。
下午的陽光并不熱烈,太陽掛在靠近西側的天邊,還是有些晃眼。我將車開向地下停車場,直接從專用電梯上了三層,直奔自己的辦公室。
從電梯出來的過道上,正好同行色匆匆的沈辭安打了個照面。
“你怎么來了?”沈辭安拿著一道厚厚的文件夾,邊走邊翻閱,在距離我兩米左右的時候感受到了燈光落下的陰影一抬頭,露出很驚訝的表情。
我也停下了腳步,聽到這問題,深吸了口氣,晃了晃手機,滿臉的無奈,回答道。“你以為我想來啊?之前的案子有一些上交的流程需要我出面。”
“點名要你去”自家大哥挑起一側眉毛,不再將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中的文件上,而是抬起頭,張口欲說什么,卻忽然想起什么,閉了嘴,只是神色復雜的看著我。
我知道,他在猶豫些什么。
沈辭安在我面前一貫是將自己擺在了大哥的角色上,而我在他心目中,是需要保護的那種,這種想法在發現我其實是個女孩子之后,顯然更加強烈了。
保護弱者的正義感,夾雜了對自家小輩的維護,讓他一度覺得我是個嬌滴滴的小女孩,還是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那種。
他的這種想法直到那天在監控畫面里看到我“大殺四方”的場面,忽然之間轉變成了被欺瞞的怒,又慢慢的變成了絲絲縷縷的懷疑。好在這幾年的相處,讓他壓制住了自己慣有的沖動,只是情緒低沉的質問了幾句。
最終,他被我勸服住了,我倆算是相安無事,但,我畢竟沒有和他說實話,沒有說全部的真相。
我并不只是江銘,所以,有些東西,終究,不太一樣了。
往年的經歷讓沈辭安有些敏感,他的性子本就沖動,重感情。對于欺騙隱瞞容忍度極低,他不喜歡被蒙在鼓里的感覺,那會讓他覺得又像是回到當年他父母雙雙去世后,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的低迷情緒之中。
而他此刻欲又止的表情里,我又看到了那種頹廢和猶疑。
他在擔心我的安危,憂心我的處境,同時,也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李叔才會違反常態,做出了這種決定。
看著面前眉頭慢慢皺起的自家大哥,我張口想安慰,想解釋解釋,卻又不知從哪說起。
要想講清楚這件事情,勢必要牽扯出我真正的身份,還有前世的事。
我自己都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當年發生了什么,又怎么和旁人解釋呢?
最終我抿了抿唇,低頭嘆了口氣。“嗯,差不多。”
沈辭安注意到了我的反應,第一次沉默了下來。
我們倆算是從小玩到大,很少出現這種,誰都不知道說什么的尷尬情況。
手機有新信息的提示音響了響,打破了古怪的氛圍。我下意識的抬手摸出口袋中的手機,查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