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警官這會兒出現,直奔我而來,恐怕還存了利用這場宴會中其他人的意思,想從那些人口中撬出些什么信息。
這是,調整了戰略,準備惡心別人的吧。
既然他想演深情,那我就拆了他的臺。
居然敢把算盤打到我頭上,珠子都快崩我臉上了,真是不知死活。
“祁警官,我想,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再這么死纏爛打,也不會有什么結果,何必招人厭煩呢?”斜眼看人,高傲至極。我的語氣不算太好,態度也敷衍至極。
說話間,我悄悄的將手從俞洛手掌中拔了出來,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邊裝作吃力的樣子,向后斜靠上了旁邊的臺面,將重心都轉移到了右腳上。
從剛才,俞洛就一直拽著我,像是不讓我離開她身邊半分的護食模樣,不知道是抽什么風了。這會兒,我也總算是找到了合適的機會,能夠順理成章的抽回自己的手了。
俞洛發現了我的意圖,明面上沒啥反應,任由著我自行處理的樣子。可暗處,她卻對著祁警官眼刀嚯嚯,也不知道是和我同仇敵愾,還是因為別的。
爸在不遠處,早在我和祁警官交談的第一時間,他就停下了與同伴對話,脖子伸的老長了,遠遠的望向我們這兒。也因為爸的關注,我才不得不謹慎的對待這人。
他之前還想瞎點鴛鴦譜來著,我可得好好趁著這次機會,徹底斷了他的這荒謬想法。
轉移身體重心,同時還是考慮到了另一件事。在爸眼里,我的腳傷應該還沒好透,這還是要演一下的,可不能在這會兒穿幫。
哥在爸的側邊,距離三五米的樣子,此時他正端的酒杯,同一位看上去有些眼熟的同齡人碰杯。
哥對我這邊的事兒,不怎么感興趣。只是在祁警官進門直奔我的時候,抬眼過一次,后面,注意力就沒有再往這邊靠過,畢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邊上的人,聊著什么。
哥的輕松態度,原因無他。哥很相信,我能自己處理好這件事,沒必要旁人插手。有這么多年一起查案子的默契在,他知曉我的能耐,這么個小角色,還不需要擔心什么,所以,選擇作壁上觀。
哥旁邊那位同齡人,卻恰恰相反,他托高腳杯喝了口紅酒,眼底有些莫名的興奮。
他似乎很有興趣,神情帶著些探究,往人群中最熱鬧的地方不停的瞅著。他的情緒波動十分明顯,像是很喜歡見證這種狗血場面,也讓我不得不注意到。散開的意念,多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卻沒得見他有其他的異常反應,我便沒有繼續深究下去。
我方才的話,說的當然是,這位祁警官裝模作樣潛伏在我身邊收集信息的舉動。但天在圍觀群眾耳里,卻是別樣的意思。
周圍討論聲音更大了些。
“啥情況啊?”
“不知道啊,情感糾紛?”
“甩不掉的舔狗什么的,最討厭了。”
“就是就是。”
不明情況的圍觀群眾,在一旁吃瓜。這也是我希望的效果。
祁警官的目的,是想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癡情的人物形象,好從其他人口中打聽到更多有關我的事。能讓圍觀者都拒絕提供知道的消息,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變成一個人人喊打的渣男。
這樣可以最大范圍的,從根源上,解決圍觀者暴露我的相關信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