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勢從沙發上起身,也理了理思緒,走到自己桌前,拿起桌上的紙筆,洋洋灑灑寫了幾個重點問題。
肖覽山那邊,還需要知道的事情,有四。
第一,他和孫衛關的相遇,究竟是巧合還是有意而為?
這個問題,還和我同孫衛關的那個賭約有關,所以必須得先問。
雖然,我大概已經知道答案了,但是,還是得讓孫衛關親自聽到他自認為的好兄弟,是怎么回答的,才能讓他,徹底看清對方的真面目。
第二,肖覽山說,見過起死回生之人,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么,那人是誰,在哪里見過
若不是真的,那么,他為什么這么說?是存心騙人,意圖誘導孫,還是背后指人的指點
第三,每次案發現場都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原型陣法。我想知道,這陣法是他同誰學的?在什么年代?什么時間點學的?教他的人又是什么身份?
第四,他記憶里一直出現的那個貴人是誰?那個詛咒,又是怎么回事?他們是在謀劃些什么?還是,他們都是誰的棋子
寫完這幾個問題,我將紙張放在了辦公桌,最顯眼的地方。
看了看還有點時間,我便也先準備起了審訊所需要用的房間。
辭安現在的案子,那幾位嫌疑者都在普通審訊室那層里,而這邊的這個特殊審訊室空出來了,正好繼續審肖。
打開儀器設備調試,都沒問題,我這才去樓底下,將孫衛關提了出來。
因為那個賭約,所以前半場他要聽著。由他親眼見證,這樣才好履行諾。
孫衛關被我帶到類似暗室的小空間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可能是這幾天想了很多,顯得整個人很頹廢。
他沒怎么打理,胡子也長得老長,邋里邋遢的。要不是因為個子矮小,眼里還帶著點希望的光亮,顯得有些怪異,倒是挺符合中年失意這么個形象的。
“肖覽山抓到了,我之前說了,他的審訊你可以旁聽,這個空間只能聽到外面的聲音。審訊結束之后,我自然會來帶你出去。”我平靜的和他提了提之前的事。
把孫安置到了座位上,還順帶泡了杯茶,放到了桌面上,推到了他面前。
杯里的水面因為我的動作晃動著,沒有濺出來,卻也不平靜,泛著一層層的漣漪,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嗯。”孫衛關嗓音低沉,也不知是不是認命了,還是真的在懺悔著,配上這么個形象,格外蕭條。
見他一副不太想搭理我的模樣,我也樂得自在。
事情結果是肯定的,必定不會如他期望的那般。
“你要是贏了,你想讓我答應你什么?”我轉身出門前,聽見他忽然開口問道。
我之前只說如果我贏了,讓他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是打算讓他幫我做件事,卻沒有具體說是什么事。
當時他熱血上涌,堅信他所認為的,所以也就立刻答應了下來。
這個時候來問我賭注,是他自己這些天冷靜下來,回憶了之前的經歷,慢慢看清了些什么吧?
“很簡單的事,你絕對能做到。只不過,可能要多受些苦。”我的回答很模糊,并沒有打算現在就告訴他。
孫衛關也沒在自討沒趣,再次追問,反而閉上了眼睛,忐忑的等待著結局的到來。
我悄悄退后,離開了隔離旁聽室,回到特殊審問處的監控中心那邊,先閉目養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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