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腦中勾畫。
若是撤去毫無章法的大片潑灑,這些點點的熒光,倒像是,星空圖。
但,這星空圖,似乎是被后來的痕跡,用同樣的顏色材料,覆蓋鋪了上去,是想刻意破壞掉它。
地上的大片血跡之中,當時死者被砍斷了頭顱處,也有熒光環繞起來的東西,顯得極為突兀。
我走近了些,地上環繞起來的地方,好像有什么東西。
好像是,毛發?
它被埋在了大片的血跡之下。
是誰留下來呢?
是肖覽山故意留下的證據嗎?
還是,死者楚然娟,拼盡全力留下的線索呢?
“啊,這是?”墨兒跟在我身后,才一進門,就發出了驚呼。
“墨兒,先別進來了,帶相機了嗎?”我問。
“只有手機,可以嗎?”墨兒愣了愣,然后才回答。
“你站在門口,先把這里拍下來。”門口的視角是最完整的。
“好。”墨兒應聲,緊接著就有相機的咔嚓聲接連響起。
圖片留檔。
我突然想起了視頻。
宋泯恩那邊偷窺的攝像頭,是一直到了案發之后才取走的。
所以,視頻里,有可能拍下了相關的事。
之前因為視頻太多,有可能,星婷她們并沒有全部看完。
等回去,要讓星婷再調出來一次,特別是近期的視頻,或許會有答案。
記錄好了這里新發現的一切,我也將那里發現的毛發,裝入到物證袋之中,封存好。
離開楚然娟所住的公寓,我們又再一次坐上了車。
一路無話。
墨兒,也沒有說話,什么都沒有問。
我腦中,飛速旋轉,考慮起其他有可能的事。
肖覽山可能早就想好了一切,從一開始,他就想把罪責都推給孫衛關,而自己坐享其成,超脫于一切罪惡之外。
孫衛關,也真是可憐,妻離子散,還被兄弟背叛。
對了,他女兒。
我突然回想起,那個孫記憶里的醫院,好像就是現在陸法醫任職的那家。
經歷了幾十年,他們已經搬遷過地方。
不過,現在這個醫院擴建過,做的很大了,有可能還保存了以前的資料。
我想著,直接一個電話打給陸淵澤,讓他幫忙調取,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年孫曉小看病的記錄。
回到局里的時候,陸淵澤正好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等我了。
“報告在你辦公室里了,還有,你剛才讓我調查的事情,查到了。”陸淵澤的神色有些淡漠,伸手將他的手機,遞給了我。
他手機里是一份照片,拍的是幾張泛黃的紙張。
“也算是湊巧,這份病例很典型,所以,被存留了下來,當成了教材,至今還留著原稿。”陸淵澤解釋道。
也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吧。
不得不說,我們最近的運氣,還真是絕佳。
著急去救人,人成功救下了。
去找證據,證據都還留著。
要找病例,病例也一下子就找著了原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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