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娟沒有幸災樂禍出聲,但心里有無數個小人兒在手拉手跳舞。
讓你們得瑟。
能治住你們的人,這不就是出現了嗎?
崔娟是真怕了,鬢角的汗水滴滴嗒嗒往下掉。
腿忽然一彎,直接坐在了地上。
伴隨在她身邊的幾個女知青沒有防備被絆倒在地,頓時摔作了一團。
一下子鬧鬧哄哄不成樣子。
霆抬腳走了過來。
居高臨下地望著面前幾人,“是你們幾個在找事?”
聲音不算冷,可落在她們耳中仿佛淬了毒藥的刀子,下一秒就要捅進她們的心臟,把她們給弄死。
崔娟哆嗦著連汗都不敢擦,只能辯解,“賀團,我們沒有鬧事,我們是在做好事,是在為女知青們除害。”
既然是除害,那就應該是理直氣壯的,為什么見到他腿都嚇軟了?
他長得很嚇人。
可能有有這一點原因,但大部分還是她們沒理。
做賊心虛而已。
“除什么害?”賀霆已經徹底弄明白她們的想法,也就無所顧忌了,冷冷地提問。
他的視線落在領頭的崔娟身上。
別看她嬌嬌弱弱,眼珠子滴溜亂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肯定是主謀。
其余的人就從犯,不管主次,都是作惡多端。
“我們在清除女知青隊伍里的毒瘤,胡子衿就是這個毒瘤,所以我們對她動用了點手段。”
賀霆目光落在胡子衿腦袋上。
緞子一般的頭發沒了一半,剩余的一半因為被撕扯,也亂得不像樣子。
這哪是動用了點手段。
分明就是下了死手。
好歹毒的心思和手段。
同為同僚,不該相互幫襯,照顧,怎么能欺凌孤立她呢?
崔娟沒等到滿意的夸贊,又偷偷抬頭觀察賀霆的神情。
還是那般冷酷。
她心里咯噔一下。
賀霆還是生氣了,而且怒氣滔天。
她氣惱地看向身邊起哄的幾個伙伴,她們這是在害她。
這幫坑貨,要葬送她的后半生呀。
“你們日常干活不行,但清除毒瘤的手段很熟練。”賀霆腦袋一動,就想到一個很好教訓她們的辦法,“咱們農場開拓了一個新項目,駐守海邊撈魚,曬魚干,剛好缺人手,你們四人收拾收拾就去上班。”
去撈魚曬魚干?
什么破活,她們都是嬌滴滴的小姑娘,平時干活都是能偷懶就偷懶。
被丟去海邊,每天日曬雨淋的,不出三天就得成為黑臉婆。
“賀團,我們自小就生活在陸地,壓根不會游泳,而且我對魚蝦過敏,這活我不能勝任。”
崔娟說不能勝任,其余三個自然也是各種理由。
總之一句話,就是不去。
賀霆忽然笑了,“勝任不了,我不強求,誰讓我是個大度的領導,但你們做了惡事,就該承擔責任。”
“徐秀娟,你找個推子來,讓胡子衿給她們理理頭。”
要把她們的頭發給剃了。
崔娟四人不能接受,立馬跳起來,躲避到了三米外,雙手抱著腦袋,一臉控訴,“賀團,你分明就是拿我們在開涮,什么明事理,這都是幌子。”
另一個梳著單條麻花辮的女知青哭得很大聲,“賀團,你這是欺負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