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書咱們說到,西梁藥谷陸婆婆與大弟子陸蝶親臨望月山,當場戳破假信使的謊。
駱天峰恍然大悟,才知慕容一家遭人精心陷害,堂內眾人皆神色震動。
今兒個咱們就講,棲霞當眾道出黑衣人夜闖石牢行兇之事,陸婆婆強勢為徒孫撐腰,駱天峰震怒之下重調職權,命慕容金梧徹查陰謀,將韋青松罰去石牢思過。
話說棲霞見堂內眾人議論不休,神色一正,主動往前邁了兩步。
她雖年紀尚小,卻站得身姿挺拔,半點不怯場,清亮的眼眸掃過堂內諸位長老與弟子,口齒清晰、條理分明地開口:
“啟稟駱師祖、陸師祖,前幾日夜里,我們一家三口在石牢中時,曾有黑衣人闖入欲下殺手。那黑衣人武功高強,招招致命,幸好我們早有防備,才勉強將他打退。”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
“那黑衣人出手狠辣,顯然是要置我們于死地,若不是我私藏了匕首防身,今日怕是再無機會站在這里說話了。”
這番話一出,攬月堂內更是炸開了鍋。
長老們的議論聲陡然拔高,看向韋青松和那癱在地上的假信使的眼神愈發懷疑
——不僅偽造證詞構陷同門,竟還敢暗中派人行兇滅口,這望月山的風波,遠比眾人想象中更兇險。
陸婆婆聽完棲霞的話,臉色瞬間沉得像烏云密布的天空,手中那根雕著藥葫蘆的棗木拐杖猛地往青石板地上一頓,“篤”的一聲悶響,震得堂內香爐里的煙絲簌簌掉落。
她原本慈和的眉眼擰成一團,鬢邊的白發隨著怒氣微微顫動,看向駱天峰時,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斥責:
“虧得我這徒孫機靈,我徒兒一家三口又警醒!不然他們冤死在那陰冷石牢里,指不定還要被人扣上‘畏罪zisha’的黑帽子,到時候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跳進黃河洗不清!”
駱天峰被當眾說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羞愧與惱怒交織在心頭,耳根都燒得發燙。
他猛地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的韋青松,雙目微微泛紅,怒火幾乎要從眼底噴出來,厲聲質問道:
“韋青松!你執掌山門總務,值守安排、信使調度全是你的職責范圍,為何會出這么大的紕漏?假信使混進山不說,還敢有黑衣人夜闖石牢行兇,你竟從頭到尾一無所知?!”
韋青松心頭“咯噔”一下,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的衣襟,連手心都冒了汗。
他連忙雙腿微屈,躬身垂首,臉上飛快堆起愧疚萬分的神色,語氣卻刻意裝得誠懇無比:
“是徒兒無能,管理疏忽,一時被奸人蒙蔽,才讓這假信使鉆了空子,連累大師兄一家受此大冤。
徒兒甘愿受罰!這假信使我立刻讓人拖下去嚴刑審問,定要揪出背后主使,還大師兄一家一個清白!”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陸婆婆一眼,想探探對方的態度。
可對上她那雙冰冷如霜、滿是審視的眸子時,又像被燙到般慌忙低下頭,指尖緊緊攥著衣袖,指節都泛出了青白。
陸婆婆卻壓根不吃他這一套,只淡淡掃了韋青松一眼,便轉回頭看向駱天峰,語氣堅定得不容置喙:
“天峰,我知道望月山的內務不該由我一個外人插手,但這事關乎我徒兒的性命,我不能坐視不管。
首先,我把話說清楚——陸蟬是我西梁藥谷的親傳弟子,身份確鑿無疑,不需向任何人自證清白,這事兒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她頓了頓,抬手按了按拐杖頂端的藥葫蘆,語氣又沉了幾分,帶著明顯的不滿:
“其次,你這望月山分明管理混亂,才讓奸人有機可乘,平白冤枉我藥谷弟子。這事,你望月山欠我藥谷一個正式的道歉。
另外,從今往后,望月山再有人要去藥谷,必須持有你這掌門的親筆書信,不然我藥谷一概閉門不見。畢竟吃過一次虧-->>,我可不敢再讓藥谷的人被牽連進來。”
最后,她微微側身,扶了扶腰間鼓鼓的藥囊,語氣稍緩卻態度依舊強硬:
“我從西梁日夜兼程趕來,身心俱疲,這會兒需要好好歇息。
但我丑話說在前頭,半個月后,我要帶嬋兒和棲霞離開這里,返回藥谷。”
駱天峰連忙雙手交疊,深深躬身致歉,腰彎得幾乎與地面平行,臉上滿是愧疚之色,連聲音都帶著幾分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