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書接上回!
上回咱們說到,慕容金梧一家三口拜會駱天峰,堂中因明月寶劍失竊與陸蟬身份起了疑云。
待到夜幕降臨,望月山一片寂靜,慕容金梧卻揣著一件要緊事,悄悄出了門。
且說夜色浸滿望月山,映月宮配殿后院的獨院靜得只剩蟲鳴唧唧。
慕容金梧坐在堂屋竹椅上,手里捏著柏憶安托付的書信,“切記秘而不宣,唯尋你師父親交”的字句在燈光下愈發清晰。
他眉頭微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遠處長老閣的模糊剪影,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這時陸蟬推門而入,慕容金梧連忙問道:“棲霞睡了?”
“嗯,許是一路累著了,沾著枕頭就睡著了。”陸蟬應聲上前。
待她走近,慕容金梧壓低聲音道:
“白日里事情匆忙,倒忘了件要事。師伯柏憶安托我給師父帶了封書信,特意囑咐絕不能讓旁人知曉,必須親手交到師父手里。”
陸蟬聞了然,關切地問:“那你現在就要去尋駱掌門?”
“對,我去長老閣一趟,盡早把書信送過去。”慕容金梧點頭道。
陸蟬有些擔憂:“夜里山路黑,長老閣夜間還有值守吧?會不會不方便?”
“我在山上住了這么多年,長老閣的值守時辰還記得清清楚楚。”
慕容金梧拍了拍她的肩,語氣篤定,“你早些歇息,我爭取快去快回。”
說罷,慕容金梧借著月光掩護,腳步放得極輕,避開院門口巡邏弟子的視線,悄無聲息地繞出配殿后院,朝著長老閣的方向而去。
夜色濃如墨,望月劍派的山道上早已沒了人影。
慕容金梧換了身便于行動的玄色短打,沿著側徑悄然上行
——這是通往長老閣前庭的近路,十年過去,他竟還記得每一處暗崗的值守間隙,避開巡查毫無阻礙。
此時長老閣頂樓,駱天峰正獨自立在欄邊,望著山間月色出神。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他不必回頭便知來人,開口道:“金梧?你怎么來了。”
“師父。”慕容金梧快步上前,躬身行禮,目光掃過四周,確認無人后才壓低聲音,
“弟子有件事,今日在攬月堂沒能說,師伯特意交代,此事只能告知您一人。”
聞聽“師伯”二字,駱天峰立即轉過身,神色驟變,急問:“你說的是你柏師伯柏憶安?”
“正是!弟子此次返程,途中竟偶遇柏師伯他老人家。”
慕容金梧話音剛落,駱天峰已是情緒難抑,不等師父開口,他又連忙補充,
“只是師伯因要事耽擱,暫時無法回山門,特地交我一封書信,讓我親手交給您。”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封用油布仔細裹好的書信遞了過去。
信封口封著暗紅蠟印,上面是柏憶安獨有的“柏”字印記,清晰可辨。
駱天峰接過書信,指尖撫過蠟印時微微發顫。
他取下腰間小匕首,輕輕挑開蠟封,展開信紙——紙上字跡蒼勁有力,雖帶著幾分久不握筆的生澀,卻分明是師兄柏憶安的親筆。
見字如見人,他想起當年師兄弟共處的時光,雙目不由泛起潮熱,抬手悄悄拭了拭眼角。
慕容金梧靜坐一旁,不敢打擾,只靜靜看著師父的神情從最初的訝異,轉為追憶的悵然,又漸漸變得沉凝。
駱天峰逐字逐句細細品讀,指尖緊緊按壓著信紙邊緣,似要將那些字跡刻進心里。
信的開篇,柏憶安細細追憶著當年四人在映月宮練劍的舊事:
春日里在試劍坪比劍較技,夏日于靜月谷納涼談劍,秋日同摘神農圃的野果,冬日圍-->>在攬月堂烤火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