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看官,書接上文!
話說一行五人離開飛鳶鎮,繼續趕往泉城,此時路程已行至一半。
柏憶安勒著馬韁,心里暗自思忖:
這十來天竟格外太平,莫非上次那魅族人背后的幽靈會,是被望月劍派與自己的名聲震懾,不敢再前來生事了?
若是如此,那可再好不過!歸鶴這孩子自幼孤苦,命運多舛,只盼著接下來的路途能少些兇險,多幾分安穩快樂。
可他哪里知曉,此刻的幽靈會總壇里,卻是另一番劍拔弩張的景象。
只見碧珠正雙膝跪地,拱手低頭,對著主位上的南宮尋頌躬身稟報:
“主子,此次碧珠行刺之事,失敗了——”
話音未落,南宮尋頌頓時臉色鐵青,猛地將手中茶盞狠狠摔出!
“哐當”一聲脆響,茶盞碎裂在地,瓷片飛濺,險些擦著碧珠的臉頰而過。
一旁的青珺見狀,連忙快步沖到碧珠身前,厲聲呵斥: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還不快謝罪自罰?選鞭刑還是面壁,我帶你下去了斷!”
“屬下確實無能,但此事另有緣由,并非屬下不盡力!”
碧珠心頭一慌,可轉瞬想起棲霞的叮囑,又強自定了定神,高聲辯解。
“無能就是無能,還敢找借口?”
青珺狠狠推了碧珠一把,
“少廢話,快隨我出去領罰!”
“慢著!”
南宮尋頌抬手喝止。
他深知碧珠本領不俗,性子也絕非貪生怕死、死皮賴臉之輩,便壓著怒火,陰森森開口,
“青珺,你先退下。碧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大聲說清楚緣由——我倒要聽聽,你還有什么用處!”
青珺眼中閃過幾分復雜,有不安,也有疑惑,終究還是悻悻退到一旁,垂手而立。
碧珠深吸一口氣,朗聲道:
“屬下的身手,主子素來清楚。此次行刺,我已拼盡全力,卻在動手時被對方擒住,那伙人的身手,實在深不可測!”
南宮尋頌滿臉不耐,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案,心里已然盤算著:
這碧珠無用至極,要么一刀砍死,要么大卸八塊,以儆效尤。
可碧珠話鋒一轉,繼續道:
“但對方一眼就識破了我的魅族身份,還說我既然是幽靈會的人,便留我一條性命。”
這話一出,南宮尋頌的神色頓時豐富起來,狐疑爬上眉頭,倒也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他們并非兩人,而是五人,男女老少都有。
其中一人先是威嚴告誡我一番,隨后給了我一包東西,讓我親自交到主子手上,說您一看便知緣由。
之后他語和善,放我離開了。屬下不敢耽擱,一路疾馳趕了回來。”
碧珠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棲霞交給她的那個紙包。
青珺連忙上前接過紙包,快步走到南宮尋頌案前,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
南宮尋頌依舊滿臉狐疑,生怕其中有詐,便示意青珺在案桌上當場打開。
青珺依照做,紙包里露出一枚黑木牌,還有一張印著字跡的紙張。
南宮尋頌瞥見那黑木牌,眼睛頓時一亮,連忙伸手拿了過來。
青珺識趣地退開兩步,站回原位。
這竟是海神教的黑木牌!
南宮尋頌心頭一震——難道這就是他夢寐以求卻始終沒能得到的海神教友牌?
他湊近仔細一看,果然!
黑木牌正面繪著一只頭戴紫荊花的海鳥,栩栩如生,色彩艷麗;
翻到反面,雕刻著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海神教友”,千真萬確是海神教友牌!
南宮尋頌早有耳聞,這教友牌極為珍貴,持此牌行走江湖,海神教的教徒見了都會以禮相待,關鍵時刻還能憑此換取海神教徒的一臂之力。
先前結盟時他曾提過想要此牌,可海神教圣子并未回應,沒想到今日竟被碧珠帶了回來!
他頓時喜形于色,看向碧珠的目光里,也多了幾分贊許。
青珺在一旁瞧著主子神色大變,心里越發好奇,轉頭看向碧珠,見她依舊低頭跪著,姿態恭敬,半點看不出異樣。
南宮尋頌又拿起那張紙,小心翼翼地展開,只見上面寫道:
“尋頌閣下:此孩童我海神教另有安排,請高抬貴手。特贈海神教友牌一份。”
署名處赫然蓋著圣子方云舒的專屬私印——“方云舒印”。
南宮尋頌當即拿著黑木牌和書信轉身離去,只留下一臉茫然的青珺和仍在跪地的碧珠。
他快步回到臥室,掏出隨身鑰匙打開床前木柜,取出一個小匣子,再用另一把鑰匙打開,里面藏著不少往來書信和印鑒-->>。
他從中抽出一封折疊的書信展開
——自與海神教結盟以來,雙方多以書信往來,其中便有圣子親筆書寫、傳達教主旨意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