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書咱們說到棲霞識破榻上“睿親王”戴有人皮面具,心頭疑云重重。
今兒個咱們就講陸蟬施術耗盡心神,棲霞深夜冒險再探內院,竟揪出了假親王的驚天身份!
且說棲霞垂在身側的小手悄悄攥緊,活像個緊繃的小包子。
她暗自嘀咕:
這睿親王府果然藏著貓膩,還好他們眼下有求于阿娘,阿爹阿娘該是暫時安全。
她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生怕驚擾了正耗損內力的雙親,只乖乖斂聲屏氣立在一旁,半點不敢妄動。
這邊陸蟬剛完成影蠶絲針的最后收線,只覺渾身真氣如潮水般退去。
她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眼前陣陣發黑,身形晃了幾晃便要栽倒。
慕容金梧早將全副心神系在妻子身上,見狀即刻伸臂將她穩穩攬入懷中,另一只手迅速貼在她后心,醇厚溫潤的內力源源不斷輸送過去,穩住她的氣息。
即便如此,陸蟬額前的汗珠仍如斷珠般滾落,浸濕了衣領,臉色蒼白得像褪了色的宣紙,毫無血色。
“慕容娘子仁心仁術!辛苦了!”
沐側妃快步上前,滿臉誠摯感激,
“我瞧王爺氣息都順了不少,真是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她下意識想伸手扶陸蟬,卻被慕容金梧輕輕擋開。
慕容金梧滿眼都是對妻子的疼惜,不愿旁人貿然打擾,低聲對沐側妃道:
“內子心神耗盡,身子已然虧虛,我需即刻帶她回房靜養,還請側妃讓開一二。”
沐側妃臉上頓時堆起愧疚,連忙點頭退開:
“是我考慮不周!慕容公子快請,我這就讓人引路!”
說罷急命門口仆人推開房門,親自側身等候。
慕容金梧小心翼翼橫抱起虛弱的陸蟬,腳步急促卻平穩地向外走去。
棲霞見狀,哪里還顧得上琢磨什么真假親王,連忙小步緊隨其后,滿心只盼著阿娘能平安好轉,一顆心懸得緊緊的。
回到暫居的院落,慕容金梧將陸蟬輕輕放在床榻上,取來柔軟棉帕,又去凈室打了溫水,擰干后細細為她擦拭臉龐、脖頸。
他動作慢而輕柔,指尖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眼底的疼惜幾乎要溢出來。
陸蟬累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感受著丈夫的悉心照料,紊亂的氣息漸漸平順,輕聲呢喃:
“梧哥,我沒事,歇會兒就好。你也耗了不少內力,快些歇息吧。”
慕容金梧應了聲“嗯”,又細細擦凈她的雙手與小臂,給她后背墊了塊暖軟棉帕,緩緩扶她躺好,再輕手輕腳蓋緊錦被。
做完這一切,他才在床邊椅子上坐下,閉目凝神運轉內力,修復自身耗損的真氣。
棲霞靜靜守在一旁,見阿娘安穩睡去,阿爹靜心調息,便乖乖坐到圓桌前,端起茶杯喝了口暖茶,又捏了塊點心填肚子。
可剛松了口氣,白天那假親王耳后淺痕、詭異臉色又浮上心頭,她咬著點心,眉頭不自覺皺起,暗自琢磨起來。
轉眼到了傍晚,陸蟬已然醒來,簡單梳洗一番后,精神好了不少,臉色也泛起些許紅潤。慕容金梧和棲霞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這時,門外傳來不急不緩的腳步聲,竟是沐側妃親自登門致謝,身后跟著兩個抱著精致銅箱的仆人,院外還候著一列端著食盒的侍從。
“慕容娘子身子好些了嗎?”
沐側妃在門口駐足,見一家三口圍坐圓桌,立刻堆起笑意邁步進來。
“勞側妃掛記,已無大礙。”
陸蟬輕聲回應,語氣溫和。
沐側妃見她氣色確實好轉,笑意更濃:
“今日又辛苦二位了!王爺如今已能輕聲說話,身子也能動彈了。
他特意讓我備了些薄禮,雖不值當什么,卻也是王府的心意,還請務必收下!”
說著,示意仆人打開銅箱——兩箱黃燦燦的金元寶赫然在目,光芒耀眼,一看便知價值不菲。
“二位救了王爺和瑾兒,是我們睿親王府的大恩人!”
沐側妃語氣愈發誠懇,又朝院外揮手,
“我還備了些滋補膳食,給二位補補身子。”
侍從們立刻魚貫而入,不多時,滿桌山珍海味、滋補濃湯便擺放妥當,香氣四溢,勾得人食指大動。
慕容金梧與陸蟬對視一眼,齊齊拱手謝道:
“側妃與王爺太客氣了,行醫仗義本是我們本分。
只是江湖尚有俗事未了,我們一家三口不宜久留,打算明日一早從偏門離去,便不再登門拜別,還望側妃海涵。”
沐側妃面露惋-->>惜,再三挽留無果,只得嘆道:
“既如此,我便不勉強了。寒冬臘月,路途崎嶇,祝二位一路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