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歸杞又看了一眼那枕頭旁邊的平安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這枚平安符待在這里給他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說不上來什么樣的感覺,只是一種直覺。
沒注意到的時候還好,但現在已經知道了,就很難能從視線里忽略掉它。
或許是繡得太精致了?太過于好看了?
陳歸杞收回視線,想著待會兒要怎么給韓必仲幾人說韓文嵩的情況。
雖然他發現了一些問題,但他不確定是不是……
陳歸杞眼神幽幽,
所以——
他并不打算對韓必仲幾人說出實話。
陳歸杞掩蓋住眼中的異色,閉了閉眼,又恢復成了之前的清冷模樣。
他起身,看向著急的幾人,說道:“韓都尉的身體確實是在好轉,我剛才多次診脈,也確實是在看是否是我診斷錯了。”
“看來,仁醫堂的大夫確實是沒有診斷錯的。”
“就算我不來看診,以韓都尉如今的狀況,這幾日也應是醒得過來的。”
大徐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往王姨娘那里看了一眼,兩人一對視,都有些沒有想到。
不自覺地,二人都想到了昨日的事情,主要是剛剛陳歸杞也詢問了,青松也恰好答了,提到了韓語柔送來的平安符。
這幾日里,除了昨日四房母女倆來看望過以外,確實也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大徐氏動了動眼珠,難不成還真是那韓語柔的功勞不成?
她繡的那個平安符這么有用?顯靈了?還真能保她們家文嵩平平安安?
但……
大徐氏抿了抿嘴,又想起了韓語柔平日里帶給她的那種感覺。
她趕緊把自己剛剛腦海中的想法揮散。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那么晦氣,沒有把她身上的晦氣勁兒傳給她家文嵩都算是好的了。
她家文嵩能變好,全是因為他吉人自有天相,命里帶好,跟那勞什子韓語柔才沒有半毛錢兒關系。
王姨娘倒是不這么想,她覺得也算是那韓語柔有心了,或許,真得跟她那平安符有關也不可,很多事情是說不清的……
她壓下眼中的思索,問道:“陳太醫,那到底是什么導致嵩兒如今這副模樣的啊?”
“雖說如今嵩兒是沒有什么問題了,但總要明白是什么導致嵩兒變成這般模樣,我們心里有個兒數,也好避免下次再變成這樣。”
王姨娘話說得好聽,可聽在陳歸杞耳朵里,他卻一下子就聽懂了,明面上是在問韓文嵩的病,實則是在問這到底是不是人為,是不是有人惡意坑害韓文嵩。
說話拐彎抹角的,宮里的那些貴人們也向來是如此。
“不知你們家宴那日,韓都尉是否有動過武呢?”
“有。”
韓必仲肯定道:“正好那日,文嵩的祖父,就是前韓國公,對府中的兒郎們進行考校,文嵩就使了一套刀法。”
陳歸杞點了點頭,“那依我的推測,或許是韓都尉平日里練功太過于專注,出現了些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問題,加上還有些陳年的舊疾隱藏在體內沒有清除,導致了他可能在情緒波動之時,內力會出現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