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懷疑他是不是中了什么罕見的毒藥,或者是得了什么罕見的病癥,這才一直醒不過來,仁醫堂的大夫也診斷不出來。”
“陳太醫您見多識廣,疑難雜癥看過不少,我們這才想請您來給嵩兒看看。”
“陳太醫,拜托您了……”
陳歸杞斂下眼瞼,掩蓋住眼里的深思。
這仁醫堂大夫的水平他還是知道的,在這平京城里面,怎么說也是數一數二的。而韓國公府有錢有勢,那定是請得的仁醫堂醫術最好的大夫。
可——
他們卻什么都診斷不出……
陳歸杞暗暗往那韓文嵩的面容上掃過一眼,看起來——
很正常。
這就有些奇怪了啊……
不過,高門大戶的腌臜事向來是不少的……
陳歸杞心下有了些判斷,面上鄭重地朝幾人點了點頭,“你們放心。”
然后不動聲色地躲過了王姨娘想要來抓他的手,一步走到了韓文嵩的床榻旁。
他可是太知道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被王姨娘抓住了手,會發生什么樣的后果了。
他不想他衣服上全被弄成褶子。
陳歸杞上前靠近韓文嵩,仔細端詳起他的面容,又側耳聽了聽他的呼吸,平穩綿長。
他轉過身,朝幾人問道:“韓都尉這面色是一直都這樣嗎?可曾有過一丁點兒的變化。”
“青松,你來說。”
大徐氏朝一邊低著頭的青松喊道,又側回來對陳歸杞解釋道:“陳太醫,我一直讓青松守在文嵩的床前的,他有什么變化,青松最是知道。”
“您有什么想問的,都可以問他。”
“大郎君的面色,自從仁醫堂的大夫來看過后,就一直看起來是很正常的,但……”
青松臉上閃過糾結,有些欲又止,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說。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呢?有什么就說什么,要是你遺漏了什么,或是故意隱瞞什么,耽誤了文嵩的病情,你擔待的起嗎?”
韓必仲呵斥道,語氣中有些難以掩蓋的焦躁。
“是。”
青松趕緊躬了躬身,決定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至少以我的眼力來看,我認為大郎君今日的面色是要比昨日好上一些的,雖然他仍是躺在床上沒有什么變化,但我覺得他的唇色跟昨日相比,是要紅潤上一些的。”
“我是練武的,所以我平日里就會下意識地去觀察。”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因為太過擔心大郎君的安危,給自己的一種心理暗示,所以……”
青松抿了抿嘴,“我剛才才猶豫著要不要說,怕說出來誤導了陳太醫您。”
陳歸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坐在床榻上,手搭在韓文嵩的脈搏上,診起了脈。
這脈?
陳歸杞瞇了瞇眼,沉心去感受。
正常?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