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呢,小懲大誡,讓她長長記性,下次設計別人之時,才不會又讓自己沾一身腥。
二呢,今日之事在府中動靜不小,幾件事疊在一起,肯定是會好好查一番的。讓她禁足避避風頭也好,不然——以她這莽撞的性子,怕不是這邊還沒擦好尾巴,那邊又惹出一堆事來。
韓知鋮收回自己的思緒,“媛兒呀,娘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她也是為了你好。”
“你一天到晚的就往外跑,現在就當是在家休息幾日不就行了?”
“何必這么苦大深仇的?”
“哥哥,你、你怎么也幫著娘說話呢?我明明……明明是找你來當說客的。”
韓知媛一臉的不可置信,怎么她哥一開口也是這副說教的口吻。
韓知鋮看見她這副模樣,有些好笑。
他帶著些笑意的嘴角透露出認真。
“至少在這事兒上,我是全力支持娘的。”
“你要知道,娘怎么可能害你呢?”
“這事兒上?你……哥哥你知道?”
韓知媛的瞳孔微微睜大,不開心瞬間被驚訝替代。
他不是都昏過去了嗎?
怎么一醒來,就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樣。
要不是知道她哥哥剛剛一直躺在床上,她都要以為他其實偷聽了她與娘的全部對話。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嗎?你的事情我當然都知道。”
“好啊,你和娘竟一起來……”
果然,哥哥還是這么聰明,一眼就能看穿她。
她今日算是找錯了對象。
“我生氣了,后果很嚴重——”
韓知媛下巴高高揚起,將臉扭向一邊不看韓知鋮,卻用余光偷偷瞄著他的反應。
韓知鋮失笑,“我這不是剛好病了嗎?若能向翰林院告到假,就能在家休息幾日。”
“我跟娘說,讓你能出你的屋子,來我這兒,這幾日,就當我尋到的機會,我來陪陪你?”
韓知鋮眉眼含笑,看著韓知媛。
“你不總吵著說,我現在都沒時間陪你嗎?那現在不就有了嗎?”
韓知媛眨了眨眼眸,有些傲嬌地說道:“我才不要你陪呢,再說吧。”
她這性子啊……
“你呀……”
韓知鋮、韓必伶看著她,都搖了搖頭,笑了笑。
三人之間的氛圍充滿了溫馨,倒是顯得一旁的徐松之格格不入。
徐松之眼眸暗了暗,這些姓韓的就是這樣,好像她們三人才是一家三口,而他,在她們眼里,永遠是個外人。
什么都不跟他說,好的壞的,他在她們眼里永遠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他當然知道她們說得是哪件事,就是他之前在屏風后探聽到的,可三人誰都不說出來,就在那兒打啞謎,像是故意防備著他一般,徹徹底底地把當他邊緣人對待。
先前也是,韓必伶特意把韓知媛叫到另一處去問詢。
為什么?他不是這家里的一員嗎?韓知媛不是她女兒嗎?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難道他不能也出謀劃策一番嗎?
這么多年,這么多年……從他進這府里開始,到現在,他……
想到這里,徐松之掩在衣袖下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面上,他卻還要裝成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嘴角也掛著清淺的笑。
總有一日,總有一日……
徐松之將翻涌的氣血往下壓去,就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