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茹茵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趕緊抬起左手，用巧勁兒去撞司空暨的肘部。
    司空暨當下便麻了半臂，手中的短劍“哐啷”一聲掉在雪地里。
    他回神，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正要用右手去掐韓茹茵的脖頸。
    說時遲那時快，幾支利箭從屋頂直直朝司空暨和譚奉賢的命門而來。
    春槿和秋玉抓住機會，上前救下韓茹茵。
    而司空暨和譚奉賢雖然快速閃身，但卻還是被射中了雙腿。
    良城司的人迅速上前將他們團團圍住。
    右二踢了兩腳司空暨，有些囂張地對譚奉賢開口：“這就是在你身后出謀劃策之人？也不怎么樣嘛。”
    譚奉賢死命掙扎著桎梏，大聲吼道：“你們這群該死的走狗，有什么事兒沖我來，你們要抓的是我。”
    右二變了臉色，上前狠狠踩住譚奉賢受傷的腿，聽他哀嚎了好幾遍，才松開了腳，拍了拍他的臉，冷聲開口：“別急，少不了你的。”
    靳燁廷蹲到司空暨面前，湊近他的臉看了半晌。
    隨后摸了摸他的耳后，對著他的耳邊道：“你這易容術可真是相當不錯呀，姬空司。”
    “你——”姬空司又驚又怒。
    “我就說司空暨這三個字怎么這么熟悉。”
    靳燁廷用繡春刀對著他的左手用力一戳，將其狠狠釘在地上。
    姬空司疼得直吸冷氣，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靳燁廷，嘶啞道，“靳燁廷，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我等著。”靳燁廷的眼里沒什么波瀾，語氣也無甚變化。
    這種話，他已經聽過太多。
    他站起來理了理黑甲，抬指一揮，良城司就開始進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天太冷了，周遭的尸體早已凍僵，但良城司的人還是對著這些尸體一一補刀，確保這些人都徹底死透。
    刀插進去，甚至已經流不出一絲血。
    隨后，他們把這些尸體堆在一起，點燃火把，準備就地焚燒。
    韓茹茵雙腿仍軟著，被春槿和秋玉攙扶著。
    她還在止不住地喘息，驚魂未定。
    看著眼前的發生的這一幕幕，她止不住地想，人命在良城司眼里究竟算什么？就這么輕賤嗎？
    她遙遙望向站在庭院中間的靳燁廷。
    清俊挺拔，但卻讓人無法忽略他周身散發著的凌厲氣勢，讓人感到陣陣寒意。
    這個人遠比他看上去的更深不可測。
    “靳指揮使。”
    在靳燁廷即將從她身邊走過時，韓茹茵還是喊住了他。
    “哦？你竟然知道我的名號？”靳燁廷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其實他更意外的是，她竟然還有膽量跟他說話。
    “能擁有如此氣勢的人，在良城司再也找不到第二人。我早就對你的大名早如雷貫耳。”韓茹茵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韓三娘子，是否還安好？”
    他眉頭輕挑，側頭盯著她，漆黑的眼底辨不清情緒。
    “你覺得呢？”
    韓茹茵選擇了用靳燁廷之前說過的這句話來回懟他。
    她語氣里有隱隱的火氣，她終究還是氣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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