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您怎得……要往主家發這樣的信呢?”
    一大早,王婆子就來尋韓茹茵。
    今晨起的雪,相比昨夜下的更大,天氣也更冷些兒。
    韓茹茵倚在榻幾旁,捂著嘴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去看王婆子。
    就這么一小會兒,她就咳得額頭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一時竟不知道她和這窗外的雪誰更蒼白。
    這三娘子往日雖然身體差,但也沒見臉色差成今日這樣啊?
    王婆子閃了閃眼,又繼續開口道:“三娘子,您這是……”
    “這天寒地凍的,您還是要擔著些自己的身子啊。”
    韓茹茵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低頭輕輕吹了吹。
    “不好嗎?我死了,就再也沒有人可以拿你的把柄拿捏你了。”
    韓茹茵眉眼微壓,語氣不自覺地下沉。
    王婆子靜默了幾瞬,扯起嘴角,“三娘子,您這就是折煞老奴了。”
    “畢竟這些年,您也是奴婢看著長大的呀。”
    “我自然是希望您長命百歲的。”
    韓茹茵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好了,你也不必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我自己的身體什么樣子我清楚。我現在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就照著春槿說得那樣,給國公府傳信去吧。”
    王婆子連連點頭,“哎,好好,奴婢這就傳消息去。”
    王婆子走后,春槿和秋玉從門外進來。
    “這王婆子,假惺惺的。嘴上說著關心三娘子你,連個窗都舍不得關。”秋玉急步去取下支撐窗戶的支摘,憤憤不平道。
    “她這個人精得很,不過是怕三娘子拿病來誆騙她,到時候國公府會怪罪到她身上。”
    “她就是來探探三娘子的虛實。至于其他的,她才看不見。”春槿把韓茹茵扶到床上,掖著被子不滿地說道。
    “這個狡猾的王婆子,遲早有一天會背叛三娘子你的。”
    韓茹茵抱著湯婆子,慢悠悠說道:“我知道,她不是墻頭草,我還不用她呢。就怕到時候她不反咬一口,我還不能繼續走下一步棋呢。”
    秋玉也來到床榻邊,氣鼓鼓地看著韓茹茵:“三娘子,你也真是的,干嘛為了應付她,這么糟踐自己的身體。隨便糊弄糊弄就行了嘛。”
    “她這個人這么精明,你以為她這么多年的眼力是白練的?雖然我們有她的把柄在手,但是有些事兒該做不該做,她心里門清兒。我不真實點兒,她會安心?”
    “但是,你的身體本來就……”春槿也在一旁開腔道。
    韓茹茵連忙做出一副求饒狀,“好啦好啦,你們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的,知道的。”
    她推搡著春槿和秋玉,“好啦,現在先讓讓我瞇一瞇吧,好姐姐們。”
    轉眼,十日過去。
    下了幾日的大雪出乎意料地停了。
    陽光撒在雪地上,讓人出乎意料地在這寒冷的冬日感到一絲溫暖。
&-->>lt;br>    院子里幾只麻雀在那里啄來啄去,好不歡樂。
    韓茹茵在屋檐下正看得起勁兒,春槿充滿喜悅地聲音就從連廊那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