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憑摸摸看看,就能分辨出假幣的版本年份,甚至還猜中了市局的窘境?!
張華生想了想,突然猛地站起身,也顧不上什么宣傳流程了,幾步走到林栩面前,目光灼灼:“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哪個部門的?你對假幣有研究?你剛才說的區別,具體指的是什么?能不能詳細說說!”
一連的詢問,就幾乎是明著說,林栩剛才的那些話都是對的!
市局,還真的沒有做好技術攻關,而林栩,一眼就看出來了!
林栩笑了笑說道:“我叫林栩,叫我小林就好,假幣上的問題很多,可以聽我一一說來……”
可還沒等林栩繼續說,張華生就抬手打住:“林栩同志!這樣,你跟我回去,咱們回市局說話!”
所里的同事們都驚了,張華生沒管其他人,他已經兩眼放光,拉著林栩要出發了。
趙魁見此,臉上帶著不甘心,要跟上去,徐年豐也連忙跟了上來。
張華生拉著林栩上車,徐年豐、趙魁兩人立馬后腳趕到,趙魁笑道:“那什么,我是他組長。”
“我是他師傅。”
張華生只好讓兩人快點上車。
很快,車子一陣疾馳,來到了市局。
張華生帶著林栩,一路來到了會議室,只見會議室里坐著不少人,除了一個個肩扛梅花的領導之外,還有戴著眼鏡學者模樣的,他們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雪亮的燈光打在桌子上,照亮著一張百元大鈔。
見張華生火急火燎地沖進來,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局長許東南見到林栩,有些驚訝,這張華生,帶林栩過來干嘛?
張華生喘了兩口氣,輕咳一聲,隨后便說明了情況。
一瞬間,會議室里就嗡嗡了起來。
“不是?就這個年輕人?”
“瞎貓碰見死耗子吧?”
“張隊長,你可不要隨便拉個人,就耽誤我們的工作。”
張華生一聽,心里一突,剛才他只是覺得林栩有真材實料,就急忙拉過來了,他有些沒底地看向林栩:“小林同志,你剛才在說的區別,能不能再具體給我們說一說?”
林栩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直接動手。
他戴上手套,拿起鑷子,指向假鈔的一處花紋:“各位領導請看這里,真鈔的這個圖案,線條是流暢光滑的,像一筆畫成。但這張……”
“它的線條邊緣有極其細微的‘鋸齒感’,像是噴墨打印機分辨率不夠時的那種毛邊。”
“雖然肉眼幾乎看不出,但指尖摸上去,凹凸感會有一丁點不同,缺乏真鈔的那種順滑。”
一位老專家立刻拿起高倍放大鏡,仔細看了半晌,緩緩點頭,眼中露出驚異:“還真是…不說我都沒發現!!”
接著,林栩又指出了油墨顏色的細微偏差,以及材料上的問題。
見林栩連材料都說得頭頭是道,周圍人的表情從震驚,慢慢變為認真。
最后,林栩的鑷子移到了鈔票一個極其不起眼的邊角紋路上,那里有一個極其復雜的微型花紋。
他語氣平靜地說:“特別還有一點,可能最不明顯,但我覺得很關鍵。”
“就這個花紋的收尾處,真鈔這里應該是有一個極短的、向內勾的回筆,形成一個閉合的小點,但這張假鈔……”
他頓了頓,鑷尖精準地停在一個位置:“它這里沒有落筆,缺了大概半毫米都不到的一小塊,導致這個花紋結尾是敞開的,沒封口。”
“經常做假幣的都知道,這應該就是手繪者疏忽了,落筆不完美,導致的一個小bug!”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