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困難的三個字已經說出口,后面的話就像無師自通一般涌出,“我沒有把握好分寸,胡亂揣測你的感情,質疑你的真心。我說得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
剛才還色香味俱全的飯盒,現在味同嚼蠟,寧鈺機械般往嘴里送著飯菜,兩腮鼓鼓的,像只餓急了的小倉鼠。
室內靜得只剩下進食的聲音,三爺的眸光隨著沉默而黯淡,他張嘴想說點什么卻發不出一個音。
良久,寧鈺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擦嘴,三爺的心提到嗓子眼,宛如等待判刑的囚犯。
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女生冷漠的聲音響起,“您無需道歉,我還得謝謝您百忙中抽空幫我處理帖子的事。”
回到辦公室,她上網瀏覽了一下,帖子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簡單明了的澄清帖和鄭靈的罪行披露。
她還聽到震懾人心的警笛聲,從窗外望去,正是披頭散發的鄭靈和狼狽不堪的陸高遠在押送下,消失在警車里的畫面。
與他雷厲風行的手段相比,她的反擊顯得如此薄弱,簡直就是小打小鬧。
女生疏遠的態度和淡漠的神情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向他的心臟,三爺略顯慌亂地重申,“我說過,不準說謝謝,也不準說對不起。”
寧鈺揚起自嘲的笑,“三爺是長輩,自然要守禮數。”
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刺痛了他的眼睛,忙攥住她的腕骨,“我都向你道歉了,你還要鬧什么?”
雖然是低聲下氣的致歉,但他骨子里的強勢還是與生俱來。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等待獵物松懈再一口斃命。
寧鈺忍不住呼了聲痛,趁他卸力的時候,猛地抽回手。
三爺看著她手腕那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心一緊,著急地說,“我幫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