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所視是一個老茶館兒,滿滿當當坐著人。
人多,明明應該熱鬧,這些人卻極其安靜,即便是兩兩交談,近乎也沒有聲音。
茶館最里側是一個戲臺。
唱戲的不是人,而是紙扎。
惟妙惟肖的紙扎人,腮紅明顯,眼珠提溜轉動,一頓一頓地擺弄著腿腳,胳膊。
紙扎納陰魂,看似紙扎戲,其實是鬼唱戲。
椛螢領著我從左側木樓梯,上了第二層。
第二層三邊搭建,擺著桌椅,中后方是空洞的,能瞧見部分下方客人和戲臺。
桌椅間距要比大廳的長,正對著戲臺那方有被隔斷的雅間。
有的雅間垂簾遮擋,隱約能瞧見簾子縫隙有人影晃動。
我們進了一個空雅間,剛坐下,耳邊就聽到了咿咿呀呀的唱腔,婉轉細長,哀怨無比。
“兩位,喝點什么?”空洞的話音入耳。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個小廝走到雅間門口,他身形矮小,穿著粗麻布衣,圓臉上滿是雀斑,臉頰打著兩團腮紅,一雙眼睛似畫上去的一般。
他畢恭畢敬,臉上的笑容卻很假,皮笑肉不笑似的。
椛螢隨口回答兩字,我聽著是胎菊。
等茶上來了,漂浮在茶杯中的,的確是未展開的菊花苞。
不過我一眼就看出來,這也是墳頭生長的野菊花。
小廝還送上來些糕點,酥皮餅,米糕,上邊兒都點了紅,更像死人貢品。
“記賬。”椛螢淡淡兩字。
小廝畢恭畢敬放下雅間的簾子,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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