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黃猿指尖那毀滅性的“八尺瓊勾玉”光芒即將噴薄而出,將羅的潛水艇連同其中的路飛、甚平徹底吞噬的千鈞一發之際——
嗡——!!!!
一聲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嗡鳴,低沉卻瞬間壓過了戰場上所有的喧囂!整個馬林梵多港灣,乃至更廣闊的海域,都在這聲嗡鳴中輕微震顫起來!
以戰場中心那月白身影為原點,地面上那早已蔓延開來的、繁復到極致的湛藍色陣法紋路,在這一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所有紋路徹底連通,構成一個完整、玄奧、龐大無比的巨陣!
陣成·光柱沖天
“那是什么?!”
“發生了什么?!”
驚呼聲從海軍和海賊口中同時爆發。
下一瞬,令所有人永生難忘的景象出現了——每一個佩戴著白鯨徽章的白胡子海賊團成員腳下,無論他身處何地,是在冰面上苦戰,是在廢墟中掙扎,還是在船上待命,都毫無征兆地亮起一道粗壯的、凝實如水晶柱般的湛藍色光柱!光柱沖天而起,直貫云霄,將每一個人都籠罩其中!
“攻擊!打斷他們!”戰國元帥反應極快,厲聲下令。
瞬間,無數炮彈、刀劍斬擊、甚至是將校的嵐腳,如同暴雨般傾瀉向那些光柱!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所有的攻擊,在接觸到藍色光柱的瞬間,都如同泥牛入海,悄無聲息地湮滅了!光柱紋絲不動,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泛起!仿佛那光柱是連接著另一個不可侵犯的世界的通道。
光柱內的人,也發現了異常。他們可以自由活動,可以說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存在,但無論如何沖擊,都無法踏出光柱半步!他們仿佛被一種絕對的力量保護并“囚禁”在了這片藍色的光輝之中。
而陣法最中心,作為陣眼和能量源泉的沈青,所承受的代價是外人無法想象的。
在陣法最終完成的剎那,她周身那層一直穩固的灰蒙光罩悄然消散。幾乎同時,幾枚偏離軌跡的海軍炮彈在她身旁炸開,硝煙與火光暫時吞沒了她的身影。
當硝煙被海風吹散,重新顯露出的身影,讓所有能看到她的人,心臟都為之狠狠一揪。
她還是站在那里,身姿依舊挺拔,仿佛剛才的baozha只是清風拂面。但那一頭原本如瀑的青絲,竟在短短數息間,化作了如月光般流瀉的銀白!與她身上那件月白色的、仿佛由無數細微流光織就的琉璃長裙相映,美得驚心動魄,卻也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隨風消散。
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沒有一絲血色,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已抽離。然而,與她這極度“破碎”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那張臉上極致平靜的神情。沒有痛苦,沒有不甘,沒有恐懼,只有一種看透了生死輪回、完成了畢生使命般的釋然與安寧。她甚至微微抬手,用指尖拭去唇角溢出的一縷鮮紅,動作輕柔,不見絲毫慌亂。
這種極致的美麗、極致的脆弱與極致的平靜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震撼人心的悲劇美感,讓遠在處刑臺廢墟上的戰國,都感到一陣心悸。
“不對……這感覺……不對!!”光柱中,一番隊隊長不死鳥馬爾科,憑借其對生命力量的超凡感知,臉色驟變!他通過腳下陣法那無形的連接,清晰地“看到”了陣眼處那團原本應磅礴如海、熾烈如陽的生命之火,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坍縮、黯淡!如同燃燒殆盡的燭火,在爆發出最后的光亮后,急速走向熄滅!
“阿青!!!停下!快停下啊!!”馬爾科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帶著哭腔的吶喊,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這個光……這個保護我們的光柱……是在用她的命!在用她的生命本源燃燒換來的!!她在用她的命給我們鋪生路啊!!!”
這聲飽含絕望與悲痛的吶喊,如同最終的海浪,徹底沖垮了世界意識設下的、屏蔽所有人關于沈青記憶的無形堤壩!
記憶的洪流,決堤了!
路飛此時在潛艇中因重傷和悲痛意識模糊,但在腦海中,東海風車村海邊,那個教他游泳、給他講大海故事的溫柔姐姐的身影瞬間清晰;海上相遇,她強大又神秘,邀請她上船時她燦爛的笑容;她離開時,平靜地說“要去織一張很大的網”……“阿……阿青……姐姐……”他在昏迷中喃喃,淚水混著血水滑落。他仿佛有所感應,掙扎著睜開一絲眼縫,正好看到遠處光柱中,那個白發身影開始化作光點消散,也清晰地聽到了那句傳入心底的話。
艾斯:童年哥亞王國垃圾終點站,那個在他最饑餓寒冷時遞來食物、在他被世界拋棄時給予無聲陪伴的模糊身影,瞬間變得無比清晰!那個名字——阿青!那個他生命中最初、也是最溫暖的光!他想起她多年前為保護他被蒂奇偷襲后消失的無盡悔恨與痛苦,想起失而復得的狂喜,再到此刻……“是……是你……一直都是你……我怎么會……忘了你……阿青!”巨大的悲傷、失而復得再瞬間失去的劇痛,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爆發!他周身火焰不受控制地沖天而起,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哀嚎,隨即眼前一黑,竟因極致的情緒沖擊和傷勢,他緊緊的盯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想要沖出去,卻被身旁的光柱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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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及全體船員:所有被遺忘的關于“阿青”的片段——她的指導、她的饋贈(那些徽章)、她與他們共飲的美酒、她偶爾流露的關懷——如潮水般涌回!震驚、悲痛、難以置信的情緒席卷了每一個光柱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