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接電話的是季令姝的母親季敏,她聽見是虞花,語氣很開心,溫和詢問她許多話。
她聽得出虞花話里的別扭生硬,卻還是一同往常親昵地問虞花是不是因為這幾年她沒時間回去看她她在生氣。
“干媽給阿盈賠不是好不好?等過些天,我就和阿姝回去看你,這幾年干媽實在有事走不開。”季敏歉意說道。
她還是沒有和虞花說她走不開的實情是因為季令姝重病的原因,也沒說她們為虞花做了多少事,還當虞花是小孩子一樣哄。
季敏也不怪虞花這幾年鬧脾氣不怎么跟她聯系問好的事。
其實劉美蕓說的不錯,季敏對虞花,也是跟對親生女兒一樣好的,劉美蕓是季令姝的干媽,季敏就是虞花的干媽。
虞花聽著話筒里熟悉溫柔的聲音,眼眶一熱,聲音也啞了:“干媽,是我任性不懂事,媽媽已經把阿姝的事情告訴我了,是我對不起你們。”
她愧疚低聲地說,忍不住淚意。
季敏話語稍頓,很快安慰她:“沒事的阿盈,有什么對不對得起的,我們是一家人,阿姝是你姐姐,幫你是應該的,她自己也愿意。”
“之前阿姝的情況有點兇險,我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害怕,現在好了,阿姝的身子這兩年療養得差不多了,我們過了年就回去看你啊,干娘還沒見過阿盈女兒呢,你媽媽只給我們看過照片,白白嫩嫩的,真可愛,和阿盈小時候一樣。”季敏笑著說起陳知幼來。
虞花吸吸鼻子,悶聲答應:“嗯,她很乖的,比我小時候乖多了,到時候你們來看她。”
“……干媽,我想和阿姝說話。”
過一會,虞花小聲地道,在季敏笑聲答應去喊人之前,又講:“干媽不要和我媽媽說我和你哭。”
季敏笑了笑,熟練縱容地說好。
很快,她就把季令姝喊來了。
話筒另一邊響起一道嬌弱低柔的聲音。
“虞小花,想姐姐啦?”
……
陳己坤洗完澡照常把他們一家三口換下來的衣服順手洗干凈,他去晾衣服的時候陳知幼正好完成虞花給她的小任務,從劉美蕓那抱著珠珠跑回來。
她穿著綿軟可愛的新睡衣,衣服上面還有虞花給她繡的小葵花。
陳知幼今天第一次穿這套睡衣,寶貝又稀罕,開心的很。
陳己坤看她蹦蹦跳跳的歡樂的小模樣,笑了笑,讓她跑慢點,順口問她虞花去哪了,怎么沒在房里。
陳知幼抱著珠珠爬上床,一邊忙活整理自己的小被窩,一邊乖乖回答問題。
“媽媽在和很重要的人打電話,我和外婆說了明天也要吃鵝鵝,外婆說好,我回來睡覺覺,媽媽說讓我先把窩窩暖好等她~”
陳己坤在她話里抓住重點,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媽媽很重要的人?誰?”
“我還不知道呀,媽媽早上就要和她打電話了,但是沒有打到,媽媽不開心。”陳知幼把珠珠先放好,有點費勁地扒拉開自己疊在床上的小被子。
她一邊動作一邊說話,好像很忙的樣子。
“爸爸也來睡覺覺啦,幫媽媽暖窩窩,我們等媽媽噢。”陳知幼招呼陳己坤。
陳己坤淡淡哦一聲:“幼幼先躺好,爸爸晾好衣服就來。”
“好呀好呀。”陳知幼應聲,還沒發覺自己爸爸因為她的一句話有點不太對勁。
陳己坤去后院晾衣服,來回這兩趟路過客廳,虞花仍是背對著他捧著話筒和人聊得入迷。
虞花最開始淚汪汪的哭訴陳己坤不知道,現在只看見她嬌俏嗔怪地和人打電話。
他去晾衣服的時候就聽見她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要睡覺掛電話了,但掛到現在他衣服都晾好了,還說得水深火熱,依依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