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己坤這幾年顯然混得不錯,前年回來裝修了屋子,又置了一堆新鮮貴重的物件,養個丫頭片子都養得比別人家小子金貴,成天喝湯吃肉,新衣服不斷。
同住一條村,看在眼里的村民們怎么會不羨慕嫉妒。
更不要說是村里的蘇姓人了。
村支書就是蘇姓人。
今年陳己坤選中村長,他面上恭賀,但心里終究還是不滿的。
今天這麻煩事也是他故意想推給陳己坤。
也是沒想到,陳己坤一個大男人,窩家里居然還給娘們洗衣服,真是荒唐!
村支書心里嫌棄嘲諷著,但面上還端得溫和:“還有這修房子的錢,己坤你看?”
“也行,大家屋里一人收一個,剛好夠數。”陳己坤淡聲,沒有完全拒絕。
不等村支書幾人繼續圍著他耍心眼子,他沉聲打斷他們的話:“我昨天看過賬,隊上不是還有錢么,用就行了,我同意了。”
“對了,這兩天把完整的賬本整理好拿過來給我。”陳己坤語氣果決。
村支書幾人臉色變了又變,他們這一趟的目的哪是想用村里的錢給那些老師修房子!
屋里的虞花聽見院子里說話的聲音,沒太關注,幾分鐘后說話聲就散了,陳知幼在隔壁拿了塊西瓜過來給她吃。
她慢悠悠吃著,聽著她奶聲奶氣哄自己不要生氣的話,心情轉好。
“陳知幼,我想捏你的臉。”她突然想。
陳知幼對于她這個要求驚訝了一下,之后莫名覺得開心,扭扭捏捏湊過自己的小臉:“那給你捏一下~”
虞花勾唇,不客氣捏了捏她柔軟肉乎的臉頰。
“我們出門的時候你去玩什么了?”她隨口問。
“跟小寶哥哥他們捉有翅膀的蟲子,我沒捉到,我不會爬樹。”陳知幼認真回答,說到爬樹的時候興致勃勃。
“捉蟲子有什么好玩的。”虞花捏著她軟綿綿的臉頰道:“你還想爬樹?毛手毛腳的,摔下來就這么大個了。”
“不可以爬樹?”陳知幼軟聲,奶糯的嗓音因為虞花的作亂有些含糊不清。
陳己坤洗完衣服準備做飯,進來瞧見她們母女倆黏一塊嘀咕的畫面,心里說不出的躁意消散大半。
早上煮的粥還剩有一碗,他接著繼續吃,給她們母女倆裝了米飯。
虞花這么大個人,飯量跟陳知幼差不多,用陳知幼那么點大的碗吃飯,吃一碗就飽了。
陳己坤挺懷疑她是不是真的飽。
除去別的,她們母女倆這比喂貓還少的飯量,是挺好養活的。
飯后,虞花跟陳己坤說了陳知幼爬樹一事。
陳己坤到底是個男人,這幾年帶著女兒生活細致了許多,可不少地方還是粗心大意糙得很。
“小孩子都這樣玩,她不敢爬高。”陳己坤還是很了解陳知幼的。
“要是真不小心摔了怎么辦?你又沒有時時刻刻看著她!”虞花覺得他還真心大。
“你現在才關心這些,是不是有點晚。”陳己坤不耐說了句。
虞花一怔,抿緊了唇,許久沒話說,指尖緩緩發抖。
陳己坤目光落在她微紅的眼睛上,敗下陣來,緩了語氣。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是我多管閑事,她是你女兒,摔不摔關我什么事!”虞花聲音緊繃,自顧說著:“之前我就說不想再跟你們見面了,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關系!”
陳己坤呼吸頓時發沉,眉間緊收:“你是死是活是跟我沒關系,等你爸出來,你可以一輩子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