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線索了嗎?”林曉蘭問。
“有點眉目,但還抓不住尾巴。”陸建軍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很小的、折疊的紙片,遞給林曉蘭,“你看看這個。”
林曉蘭接過,打開。紙片上用鉛筆潦草地畫著幾道線條,像是一個簡單的路線圖,旁邊標注著幾個地名縮寫和數字,像是時間。
“這是從昨晚抓住的那個盯梢人身上,搜出來的另一張紙的一角,被他撕下來藏在鞋墊里,差點漏掉。”陸建軍解釋道,“上面的縮寫和數字,我們的人在核對,初步判斷,可能是他們交接信息或者匯報的臨時地點和時間安排。其中有個地點,離你們這片不遠。”
林曉蘭心頭一緊。對方果然還在活動,而且有固定的聯絡方式。
“另外,”陸建軍看著她,“關于那個部委考察組,我這邊也打聽到一點后續。那個陳副處長,回去后立刻召集了小組開會,據說對你的評價……比較務實。但也提到了你們規模小、抗風險能力弱,以及品牌保護的問題。最終報告可能會在一周內出來。”
一周……林曉蘭默默記下這個時間。
“還有一件事,”陸建軍的聲音壓得更低,“我托人留意了一下輕工系統那邊,尤其是和滬上振興廠有往來的人。你猜怎么著?”
林曉蘭抬眼。
“那個鄭懷禮,滬上振興廠的技術科長,最近活動頻繁,和部委這邊的一些人接觸不少。雖然沒證據直接指向今天的事,但時間點太巧了。”陸建軍眼神銳利,“如果假冒風波是他們策劃的,那目的可能不止是抹黑你,還想影響考察組的判斷,甚至……為你將來可能的技術合作或轉讓,制造障礙或者壓價。”
林曉蘭明白了。如果她的技術被部委認定有價值,可能會組織推廣或合作。輕工系統的廠子,比如滬上振興,自然想分一杯羹,甚至想主導。提前把她搞臭,或者讓她陷入麻煩,他們在談判中就能占據更有利的位置。
商場如戰場,這還沒真正進入市場,硝煙味就已經聞到了。
“我明白了,陸大哥。”林曉蘭深吸一口氣,眼神堅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想用歪門邪道,我就把正道走得更穩、更扎實。商標注冊、原料規范、質量把控,我會盡快落實。至于暗處的那些人……”她看向陸建軍,“就拜托陸大哥了。”
陸建軍看著她清澈卻堅韌的眼眸,心中那絲異樣的情緒再次浮動。這個女孩,總能在他以為她會慌亂的時候,展現出超乎年齡的沉穩和魄力。
“放心。”他簡短卻有力地承諾,然后從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個小紙包,“給,安神的,山里老中醫配的茶包,晚上泡水喝一點。”
又是這種樸實無華的關懷。林曉蘭接過,紙包溫熱,似乎還帶著他的體溫。“謝謝陸大哥。”
陸建軍沒再多說,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林曉蘭站在棗樹下,手里捏著那個溫熱的茶包和那張冰冷的路線圖殘片。
陽光穿過稀疏的枝葉,在她腳邊投下斑駁的光影。
考察的余波未平,新的漣漪已然蕩開。明處的報告,暗處的窺探,商場潛在的敵手……一道道關卡,橫亙在前方。
但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也不再是前世那個任人欺凌、無力反抗的林曉蘭。
她轉身,走向藥坊。李嬸和張姨已經恢復工作,正在清理上午演示用的器具。
“李嬸,張姨,”林曉蘭開口,聲音清晰,“從明天開始,咱們每賣出一盒藥膏,都要開收據,顧客簽名,咱們蓋章留底。”
“哎,好!”兩人連忙應下。
“另外,”她繼續道,“麻煩你們跟相熟的街坊也傳個話,就說咱們‘曉蘭藥坊’只認咱們自己的包裝和收據,外面買的、沒蓋章的,一概不認,出了問題也別找咱們。請大家擦亮眼睛。”
她要主動出擊,建立fanghuoqiang。
風波過后,不是逃避,而是更堅定地扎根,更警惕地生長。
秋日的風,帶著涼意,吹動了她的發梢。她抬起頭,望向高遠湛藍的天空。
路還長,但她已經走在了正確的方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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