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了。”林曉蘭點頭,走到桌邊,拿起那本舊手冊,“陸大哥托他帶了些舊資料給我參考。”
“哦,那挺好。”王桂香沒多問,轉身回灶間了,“茶還沒喝完呢,我收杯子。”
林曉梅走到妹妹身邊,低聲問:“沒事吧?”
“沒事。”林曉蘭握住姐姐的手,冰涼的手指傳遞著一絲安慰,“姐,你和媽今天下午……盡量別出門。曉峰也是,讓他在家寫作業。”
林曉梅看著她眼中尚未完全褪去的凝色,重重點頭:“好。”
下午剩下的時間,林家小院異常安靜。王桂香在屋里織毛衣,林曉梅整理賬本,林曉峰被要求練毛筆字。林曉蘭則待在書房里,對著那個帆布箱子,卻沒有打開。她的感知力如同無形的蛛網,細細地鋪展向院墻之外。
她能感覺到,那種窺視感并沒有隨著趙同志的離開而消失,反而……似乎更加專注,更加躁動了一些。尤其是在她提著箱子進入書房,并傳出翻動紙張聲音的那段時間,那種被“注視”的感覺達到了頂峰。現在,窺視感依然存在,像是在等待,在觀察她接下來的舉動。
時間一點點流逝,窗外天色越發陰沉,終于,細密的雨絲開始飄落,打在窗玻璃上,發出沙沙的輕響。
雨幕能遮擋很多視線,但也可能掩蓋一些行動。
傍晚時分,雨勢稍歇。胡同里響起了下班回家的人聲和自行車鈴聲,嘈雜而充滿生活氣息。
林曉蘭一直緊繃的神經,在感知到那種窺視感隨著下班人流增多而終于減弱、直至消失時,才略微松弛下來。第一階段,應該算是完成了。餌已投下,魚是否咬鉤,就要看陸建軍那邊的布置了。
晚飯時,林海生回來了,帶回一個消息:“咱們胡同口往西,第二個巷子尾,下午好像出了點事。”
“什么事?”王桂香問。
“聽說有個生面孔,在那邊轉悠,被街道巡邏的積極分子碰上了,盤問了幾句,那人支支吾吾說不清,后來趁人不注意跑了。跑的時候慌里慌張,撞倒了巷尾老劉家堆的蜂窩煤,摔了一跤,爬起來就竄沒影了。”林海生一邊洗手一邊說,“老劉氣得夠嗆,說摔壞了他好幾塊煤。”
林曉蘭夾菜的手微微一頓。巷子尾……那個位置,似乎正好能斜斜看到他們家院門和一部分院子,但又足夠隱蔽。
“知道是什么人嗎?”她狀似隨意地問。
“不清楚,生臉,穿個灰褂子,戴個帽子,沒看清長相。”林海生坐下吃飯,“估計就是個偷雞摸狗的,看下雨天想摸點東西。現在這治安,還得加強。”
灰褂子,戴帽子……林曉蘭垂下眼,默默吃飯。是昨天槐樹下那個人?還是他的同伙?是被巡邏隊偶然撞破,還是……陸建軍安排的人,已經開始“驅趕”或者“驚動”他們了?
雨后的夜晚,空氣濕冷清新。林曉蘭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屋檐滴水的嗒嗒聲,毫無睡意。
箱子里是空的,或者說,只是道具。
但有些人,已經聞著味兒,湊近了。
她翻了個身,看著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不知道此刻,陸建軍在哪里,又在做什么。那張總是沒什么表情的冷硬面孔下,此刻是否也正緊盯著某個方向,等待著獵物踏入陷阱?
棋局已動,落子無悔。
她閉上眼睛,將所有紛亂的思緒壓下。明天,又是新的一天,藥坊還有訂單要完成,新的配方需要試驗。生活要繼續,戲,也要繼續演下去。
只是,窗外的雨聲里,似乎隱約傳來極遠處,一聲模糊的、像是金屬輕碰的脆響,很快又被夜色和雨聲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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