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醫帶來的消息,如同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林家大房激起了層層希望的漣漪。去縣城家具廠當正式工人,這意味著戶口、穩定的收入、分配的住房(或租房資格),是跳出農門最關鍵的一步!
林建國激動之余,更多的是緊張。他對自己那點“野路子”木工手藝,能否通過正規工廠的考核,心里實在沒底。
“爹,您別擔心。”林曉蘭看出父親的忐忑,鼓勵道,“您的功底扎實,那些榫卯結構、修補技巧,我都見過,不比別人差。考核無非是看看基本功,您肯定行!”
她并非盲目自信。父親林建國在做木工活時有種天生的專注和靈性,只是以往被生活重壓和家庭環境埋沒了。如今卸下包袱,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彩就是最好的證明。
“錢的事您更不用擔心。”林曉蘭語氣輕松,從隨身帶著的布包里(實則從空間調取)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推到父親面前,“這里是五百塊,買下那個工作名額綽綽有余。我之前給部隊供藥,還有給人看病,攢了不少。娘那里我也放了一些做家用,這些是專門留著應對這種機會的。”
林建國和王秀娟看著那厚厚一沓大團結,雖然知道女兒能干,但每次看到她能如此輕松拿出巨款,心里還是震撼不已。同時也更加安心,女兒確實有這個能力。
“好,好……”林建國摩挲著信封,重重點頭,“爹一定好好準備,不能白費了你的心血。”
接下來的幾天,林建國幾乎不眠不休,把家里那套老工具磨了又磨,又找來些廢舊木料,反復練習刨、鋸、鑿、削的基本功,甚至還憑著記憶,嘗試做了一個小巧精致的榫卯板凳。
林曉蘭則一邊準備北上求學的行裝,一邊暗中留意老宅的動靜。她考上北京醫科大學的消息,以及父親可能要去縣城當工人的風聲,絕對已經傳到了老宅那邊。以他們對二房的嫉妒和怨恨,絕不會眼睜睜看著二房就此飛黃騰達。
果然,在林建國準備動身去縣城參加考核的前一天晚上,村里開始流傳起一些風風語。
“聽說了嗎?林建國那工作名額來路不正啊,是花了巨款買的!”
“嘖嘖,這不是搞資本主義那一套嗎?上面知道了還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