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軍的提醒猶在耳,王家的打壓和張春梅的惡毒也步步緊逼。林曉蘭知道,不能再被動防御,必須主動出擊,打亂對方的陣腳,為自己爭取時間和空間。
她的第一個目標,鎖定了跳得最歡、手段最下作的張春梅。
這幾天,張春梅因為之前在河邊吃了癟,又見公社對匿名信似乎沒有后續動作,氣焰重新囂張起來。她不敢直接找林建國麻煩,便開始在村里四處散播更加不堪的謠,不僅詆毀林曉蘭,還將矛頭指向了王秀娟和林靜媛,語污穢,用心極其惡毒。
林曉蘭通過感知,清晰地捕捉到張春梅身上那愈發濃烈的惡意。是時候,讓她嘗嘗自己釀的苦果了。
她精心挑選了兩種自己秘制的藥粉。
一種是“百日癢”
,中者渾身奇癢,越抓越癢,可持續數日,令人坐立難安,精神幾近崩潰。
另一種是“真散”
,此藥并非讓人說真話,而是能放大中者內心的陰暗情緒,使其在特定刺激下,難以控制地傾瀉出內心最惡毒、最真實的想法。
這天下午,村里組織社員去公社糧站交公糧,人多眼雜。張春梅也混在人群中,正唾沫橫飛地跟幾個長舌婦編排林曉蘭家的“丑事”。
林曉蘭悄無聲息地接近,借著人群的掩護,指尖輕彈,一絲肉眼幾乎看不見的、混合了“百日癢”和微量“真散”的粉末,精準地落在了張春梅的后頸衣領處。
藥粉無色無味,沾膚即融。
做完這一切,林曉蘭迅速退開,隱在人群之后,冷靜地觀察。
起初,張春梅并無異樣,依舊說得起勁。但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她開始覺得脖子后面一陣刺癢,忍不住伸手去撓。這一撓,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那癢意瞬間蔓延開來,從后背到前胸,再到四肢百骸!
“哎呦……怎么這么癢……”張春梅開始還顧及形象,只是扭動著身體,小聲嘀咕。可那癢意如同千萬只螞蟻在骨頭縫里爬,鉆心蝕骨,她很快就控制不住了,開始不顧形象地大力抓撓起來,臉上、脖子上瞬間出現一道道紅痕。
“春梅,你咋了?”旁邊有人好奇地問。
“沒……沒事,可能沾了啥東西……”張春梅強忍著,額頭冒汗,表情扭曲。
這時,一個平日里與張春梅有些過節、知道些林小芳風聲的婦人,故意高聲問道:“春梅嫂子,你家小芳最近咋不出門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我咋聽說……”
這話如同一個引信,瞬間點燃了張春梅腦中那根被“真散”影響、變得異常脆弱的弦!
她猛地抬起頭,眼睛因為奇癢和突然涌上的暴躁而布滿血絲,再也控制不住壓抑已久的恐慌和怨毒,指著那婦人的鼻子,聲音尖利得破音:
“關你屁事!你個長舌婦!我家小芳好著呢!都是林曉蘭那個小賤人!是她害的!她不得好死!她一家都不得好死!林建國就是個野種!王秀娟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林靜媛那個小騷貨以后也是個給人玩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