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戴著紅袖章、神色倨傲的革委會人員堵在門口,為首的馬臉男人眼神陰鷙,冷笑道:“搞資本主義尾巴?抓個現行!把他們捆起來!”
老周瞬間面無人色。
林曉蘭心臟驟停,但越是危急,她越是強迫自己冷靜。秦老曾教導,臨大事需有靜氣。電光火石間,她注意到對方注意力大多在老周和散落的貨物上。
就在兩個跟班撲上來的前一刻,她猛地將鈔票和貨物全塞回老周手里,同時淚水奪眶而出,用驚恐萬分的哭腔喊道:
“周叔!錢和東西還你!我就是幫你拿東西帶路的!我啥也不知道!我娘咳血臥病在床,等著我買藥回去救命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她刻意提及“咳血”、“救命”,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為母求醫、無辜被卷入的孝女形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凄慘的哭訴,讓沖上來的跟班動作一滯。
馬臉男人銳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刮過林曉蘭稚嫩卻布滿淚痕的臉,審視著她空空的手和那個裝著幾棵普通野菜的布包,再對比老周手里扎眼的鈔票和貨物……
“頭兒,這丫頭看著確實不像同伙……”一個跟班低聲道。
馬臉男人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揮手:“把這老東西帶走!丫頭,趕緊滾!再讓老子看見你在這晃悠,一起抓!”
林曉蘭如蒙大赦,涕淚交加地道著謝,連滾爬爬地沖了出去,將身后的咒罵與呵斥遠遠甩開。
直到確認絕對安全,她才靠在無人巷口,平復著狂跳的心臟。貨款雖失,人和空間無恙已是萬幸。老周這條線斷了,黑市風險劇增。
危機,逼迫她必須更快地開辟新路。秦老傳授的藥方和針灸之術,或許正是轉機所在。
她摸了摸縫在衣內的保命錢,眼神沉靜而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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