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卻出不去。
李元青不死心,他伸出手去敲了敲,這光溜溜的罩子咚咚作響,好像并不太厚。
他又低頭在地上找了找,挖了塊趁手的石頭,猛地朝罩子上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塊石頭都撞裂了個口子,罩子卻紋絲未動,李元青湊上前去仔細比看了幾眼,方才被重擊的那個位置,竟連一點痕跡都沒有,摸起來仍舊是光溜溜的,他先是一愣,立刻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便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這兒走不出去,他就換了個方向,摸索著罩子,循著那一堵光溜溜的冰墻往另一個方向走,一邊走他一邊留心周圍的環境,也不知道這處山里算什么季節,不但周圍沒有什么飛禽走獸,就連草叢里頭也找不到一只蟲兒。
李元青越走越覺得稀奇,又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現了一大片湖泊,他遲疑了一下,探出手往水下用力敲了幾下,好家伙,這堵透明的玻璃墻居然連水下也像玄鐵一般結實,他將這邊的水攪得水花四濺,渾水翻滾,可外頭仍舊是水波不動、沒有半分動靜,好好的一片湖泊竟也被這堵墻一分為二。
他慢慢直起了身子,正是驚嘆,天上忽然下起雨來,雨水初時不大,沒一會兒便成傾盆之勢,長了眼睛似的一味澆淋在他頭上,弄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李元青實在被淋得憋不住了,嗆了一口水,猛地睜開了眼睛。
“呦,總算是醒了,大白天的又在這兒做夢呢。”
可凈和尚提著一具空桶子,笑容滿面的看著他,身邊圍了一大群和尚。
“可凈師兄,大家都是同門,你這樣不好。”
可凈和尚轉過頭:“什么同門?你們也不好好看看他,留著個長頭發,六根不凈,大白天還在齋堂做春夢,你說,我該不該叫醒他?”
“你怎么知道他在做春夢?”
可凈和尚冷笑說:“我一看他樣子就知道,你們看,他腦袋上還起了個大包,準是夢里頭想哪個女的想的入了迷撞在人家的閨房門上了,還打壞了這么多碗兒。”
“呦,好像還真的有一個包,哈哈。”
“可凈師兄真是厲害,我說我們幾個之前怎么推他都不醒,原來這小子是在做春夢。”
李元青道:“我沒有做春夢。”
“呦,急了。”可凈和尚轉頭向左右的師兄弟解釋,“看見了么,這就叫做賊心虛!”
“呸,六根不凈,該把他趕出靈隱。”
可凈和尚擺了擺手,道:“可不能就這么便宜他,這兩個俗家弟子不光是六根不凈的事兒,他們手腳也不干不凈,估計沒少偷寺里的東西!”說著,可凈和尚shiwei似的轉過身去,對所有在場的和尚宣布:“圓通大和尚沒有審清楚他們之前,誰也不能放他們兩個走!”
李元青憤怒的抬起頭來,他生出一股不服輸的勁頭,猛地向可凈和尚背后撞了過去,這可凈和尚又高又壯,他哪里撞得動,反被一把推開老遠。
“嘿呦,還敢動手?嫌我昨天晚上沒把你收拾夠?”
李元青一骨碌站起身來,二話不說撒腿就跑。
“阿彌陀佛,”可凈和尚獰笑一聲,“各位師弟,給我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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