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先看這白馬……”
“嗯,這毛色……,錯不了!這馬兒誰殺的?”
云飛燕冷笑:“是奴家殺的,區區一匹馬兒,殺了又就殺了,又待怎樣?”
“云千戶呀云千戶,”那樵夫幸災樂禍的瞧她一眼,目光中滿是嘲弄,“你知不知道,你可闖下大禍了,這不是衙門里普通的馬,這是張部堂的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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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馬&-->>lt;br>云飛燕一驚,很快又恢復了冷笑。
“空口白話,你有什么證據?”
田總旗咳嗽一聲,說道:“云姐姐,張部堂的坐騎失竊已有半個月了,據說那匹寶馬渾身雪白兩頭烏黑,可你自己看這馬兒,是不是頭上一簇黑毛,尾巴也是烏黑油亮?”
“笑話,天下的馬兒毛色種類何其多,這馬兒生成這樣便是部堂的馬了?”
“呵呵,云姐姐你錯了,能生成這種毛色的馬兒可不多,相馬經說這種毛色叫做拖槍掛印,可以貴主,是張部堂最心愛的坐騎。尋常的馬兒你殺了便殺了,誰也不會找你麻煩,可這是張部堂的坐騎,便是十條人命也抵不過它一條命!”
鐵虎臣再忍不住,分開擋在面前的兩人,幾步走到田總旗的面前。
“什么,十條人命也抵不過一條chusheng的命?你把這句話再說一遍!”
“便是說十遍又如何?”田總旗嘴上雖然這么說,可瞧見這光頭漢子兇惡的模樣,與他那凌厲的目光一碰,也不由得心中一寒,多解釋了幾句,“你這漢子,你可知道今年河南大旱,一袋小米就能買下一個人為奴,張部堂這寶馬早晚各要吃一頓料子,這還不是尋常草料,得用雞蛋、黃豆、小米來拌,這馬兒一個月下來吃掉的東西,莫說喂飽十個人,就是十幾人也綽綽有余……,除非,你們肯用金子來堵我們的嘴!”
這邊鐵虎臣上下打量看著這個家伙,見這個田總旗面孔精瘦,身子骨倒很是結實,一雙前臂交錯著抱在胸前,肌肉虬結,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此人腰間一束做工極致的腰帶,絳紅色的錦底玄綢包邊,都用細密的針腳細細縫過,清一色襯著淡淡的鷺鷥紋。
再看田總旗身后的那些人,雖然穿著便服衣著各有不同,可腰間俱是一色的腰帶,只是有的人別著腰牌,有的則沒有,從身形看,個個都是外家功夫好手。
“等等,你們是錦衣衛?”
田總旗微微一笑,瞇起了眼睛:“嘿嘿,你認得便好!你們鬼鬼祟祟從哪弄了那么多的金子,從實招來!”
李元青和富貴兩個聽見錦衣衛三個字,知道惹上了dama煩,頓時面如土色。
初生牛犢不畏虎那不過是句玩笑話,如果老虎真碰上這么傻的小牛,那豈不是一口一個笑納了?
只有能認清自己的實力,正常畏虎如鬼的初生小牛,才有可能活下來,不是么?
就在這時,那個假扮樵夫的副手忽然笑了笑。
“我說這個家伙怎么有些面熟,總旗,此人便是欽犯鐵虎臣!”
“呦呵,你沒有認錯吧?”
鐵虎臣凜然道:“好眼力,不錯,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鐵虎臣!”
“你承認的倒也爽快!”副手沒想到他竟然不打自招,先是一怔,立刻又化作冷冷一笑,“哼哼,你當年是不是在葉留宗手下做過一路寨主,嘿嘿,你若是識相,找個地方隱姓埋名藏起來,倒也不是不能安度此生,可你偏偏愛出風頭,四處行走江湖,還在保定、濟南、鎮江多地當街誹謗老祖宗,你可知罪?”
“老祖宗?”鐵虎臣冷笑,“你是說那個大太監王振?”
田總旗怒道:“大膽!老祖宗的名諱是你叫的么?”
“什么祖宗?”鐵虎臣發笑,“你姓田、他姓王,他卻是你田家的祖宗?”
田總旗面色一變,怒道:“你……,你放肆!”他余光掃過云飛燕,忽然心中一震,這云飛燕,好像實在太過安靜了,便在這時,他猛然驚覺有一股撲鼻的香風不停從那自來石邊徐徐吹過。
這時候田總旗又想起這云飛燕擅長用毒,心里暗叫不好,想要抽刀,卻心有忌憚,只是死死握著刀把。
“云姐姐!你,你剛才對我們做了甚么?”
云飛燕被他識破,只得不情不愿的收起袖子里的煙管。
“反應倒挺快的,怎么,田總旗,莫非你還想要對奴家動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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