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昌瞪大雙眼,喉中發出咯咯聲響,鮮血從口中涌出,頃刻間氣絕身亡。
“有刺客!”衙役高呼,沖出后堂。
沈墨軒站在原地,看著周世昌的尸體,心中波濤洶涌。寶藏圖?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周世昌臨死前的離間之計?
張明遠帶人沖進來,見狀大驚:“怎么回事?”
沈墨軒將周世昌的話簡要轉述,但隱去了寶藏圖的部分。不是他不信任張明遠,而是此事關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周世昌一死,線索就斷了。”張明遠扼腕嘆息。
沈墨軒卻道:“大人,周世昌雖死,但他的管家周福還在。或許能從周福身上找到突破口。”
張明遠點頭:“本官這就派人緝拿周福!”
離開按察使司,沈墨軒心事重重。蘇芷瑤見他面色凝重,關切詢問:“沈公子,周世昌與你說了什么?”
沈墨軒猶豫片刻,終是將寶藏圖之事告知。蘇芷瑤聽后,震驚不已:“太祖寶藏?這...這太驚人了!”
“此事關系重大,還請蘇小姐保密。”沈墨軒鄭重道。
蘇芷瑤點頭:“自然。不過若真有寶藏圖,沈公子打算如何處置?”
沈墨軒望向遠方:“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周福,查明真相。”
回到沈府,慕容驚鴻已由大夫處理好傷口,正在房中休息。見沈墨軒回來,他急切問道:“情況如何?”
沈墨軒將今日之事詳細告知。慕容驚鴻聽后,神色凝重:“寶藏圖?難怪各方勢力都對沈家虎視眈眈。”
“當務之急是找到周福。”沈墨軒道,“他是周世昌的心腹,必定知道許多內情。”
慕容驚鴻掙扎著要起身:“我這就帶人去搜...”
“不可!”沈墨軒按住他,“你傷勢嚴重,需要靜養。此事我自有安排。”
安撫好慕容驚鴻,沈墨軒來到書房,召來李掌柜和王賬房。
“周世昌已死,但他的管家周福在逃。”沈墨軒道,“你們立刻派人打探周福的下落,但切記,不可聲張。”
李掌柜擔憂道:“少爺,周世昌雖死,但他的黨羽仍在。此時大張旗鼓搜捕周福,恐怕會打草驚蛇。”
沈墨軒點頭:“所以我們要暗中進行。另外,工坊重建進度如何?”
王賬房回道:“漕幫趙少幫主派人送來一批建材,工坊重建進展順利。只是...”
“只是什么?”
王賬房猶豫道:“近日有多批陌生人出現在工坊周圍,形跡可疑。我擔心是周世昌的余黨,或是...其他勢力。”
沈墨軒心中一沉。看來周世昌雖死,沈家的危機遠未解除。
深夜,沈墨軒獨自一人來到祖宅祠堂。月光透過天井灑落,為祠堂蒙上一層神秘的銀紗。
他按照父親生前所教的方法,在供桌下摸索片刻,找到暗格,取出那把青銅鑰匙。父親臨終前的囑托猶在耳:“軒兒,此鑰關系重大,非到萬不得已,不可使用...”
如今,他已走到這“萬不得已”的境地了嗎?
沈墨軒手持鑰匙,在祠堂內仔細搜尋。既然周世昌說寶藏圖藏在祖宅,或許除了那間石室,還有別的密室。
經過一夜搜尋,他一無所獲。天將破曉時,他疲憊地坐在祠堂門檻上,望著東方漸白的天空。
“少爺!少爺!”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
沈墨軒起身,見陳伯氣喘吁吁地跑來:“少爺,找到了!周福找到了!”
沈墨軒精神一振:“在何處?”
“在...在周府后院的枯井里。”陳伯面色古怪,“不過...他已經死了。”
沈墨軒心中一沉:“死了?”
“是上吊自盡的。”陳伯道,“還留了一封遺書。”
沈墨軒立即隨陳伯趕往周府。周府已被官府查封,院內一片狼藉。后院枯井旁,周福的尸體已被解下,蓋上白布。
張明遠早已到場,見沈墨軒到來,將一封信遞給他:“這是周福的遺書。”
沈墨軒展開信件,上面只有寥寥數語:“事已敗露,無顏茍活。所有罪責,周福一人承擔,與旁人無干。”
“這遺書可信嗎?”沈墨軒問道。
張明遠搖頭:“經仵作查驗,周福是死后被人吊上去的,非自縊身亡。”
沈墨軒心中一凜:“滅口?”
“應是如此。”張明遠嘆息,“線索又斷了。”
沈墨軒卻不這么認為。周福雖死,但他生前一定留下了什么。他仔細檢查周福的尸體,發現他右手緊握,似乎攥著什么東西。
掰開手指,只見掌心有一小塊撕碎的紙片,上面寫著一個“魏”字。
魏?魏明?還是...大將軍魏無忌?
沈墨軒將紙片小心收好,心中已有計較。周世昌臨死前的話或許不假,大將軍府確實在尋找寶藏圖。
而周福手中的“魏”字,很可能是指引下一個線索的關鍵。
就在沈墨軒沉思之際,一名衙役匆匆來報:“大人,京城來人了,說要見您和沈公子。”
張明遠與沈墨軒對視一眼,均感意外。
來到前廳,只見一位身著宮廷服飾的太監正在等候,身后跟著數名大內侍衛。
“咱家奉皇上之命,特來傳旨。”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廳中回蕩,“宣沈墨軒即刻進京面圣!”
沈墨軒心中一震。皇上突然召見,所為何事?難道與寶藏圖有關?
他瞥見那太監腰間佩戴的一塊玉佩,樣式奇特,上面刻著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魏”字。
這個“魏”,與周福手中的“魏”,是否有所關聯?
沈墨軒心中警鈴大作。這次進京,恐怕是另一個陷阱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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