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鎮岳獨自站在府門外,再次望向遠方,眉頭微鎖。
“靖安啊靖安,你若真還在世,如今……又是何種光景?與幽都牽扯,是福是禍?”
他低聲自語,最終化作一聲輕嘆,轉身步入府內厚重的門扉之后。
而此刻,遠在流光城某條熱鬧街巷中的許靖安,正陪著興致勃勃的姒瑤挑選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
“溫師伯……請恕弟子不能現身相迎……日后凝結元嬰之日,必親自前往山門叩謝師恩。”
他神識早已探知溫曉柔的到來,此刻心念微動,下意識地朝秦家府邸的方向望了一眼,但入目皆是繁華街景,人流如織。
“師兄,你看這個面具好不好玩?”
姒瑤拿起一個猙獰的鬼怪面具戴在臉上,轉頭問他。
許靖安收回目光,壓下心頭那絲莫名的悸動,臉上露出慣常的憨厚笑容:“殿下喜歡便好。”
“師兄……叫我說呀……”
姒瑤看似無意開口道,“這位溫掌門,修煉的竟然是我魔族功法,原來正道魁首也不過如此,嘻嘻嘻。”
“這妖女,早晚必除之!”
許靖安心中猛地一震,面上憨厚的笑容卻絲毫未變。
“殿下說笑了。溫掌門乃玄一宗正道魁首,所修自然是玄門正宗功法,怎會與魔族有涉?想必是殿下感知有誤,或是那溫掌門身上帶了什么特殊的魔道法器也未可知。”
“曲師兄,你莫要糊弄我。我幽都皇族對魔氣的感知,尤其是對高等魔功的感應,是刻在血脈里的本能。”
姒瑤歪著頭,面具下的眼睛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湊近許靖安,壓低聲音,語氣卻帶著十足的篤定。
“她方才離去時,雖極力掩飾,但那功法運轉間一絲極淡卻精純無比的九幽玄煞氣息,可瞞不過我的眼睛。”
她輕輕哼了一聲,帶著幾分嘲弄:“雖然被她用某種高明手段轉化得近乎于正道靈力,但本質騙不了人。真是有趣極了,名滿天下的正道魁首……玄一宗掌門,背地里修的居然是魔功……你說,要是這個消息傳出去,正道九宗會不會立刻炸開鍋?”
“好一張伶牙俐齒!”
許靖安后背瞬間沁出一層細密冷汗,心念電轉。
“這消息若真被妖女捅出去,對玄一宗乃至整個正道都是滔天巨浪。”
他立刻露出惶恐之色,急忙傳音道:“殿下慎!此事關乎重大,絕非兒戲!溫掌門地位尊崇,或許……或許是當年斬殺魔道巨擘時,不得已煉化了某些難以驅除的魔元,以致功法氣息有所混雜?又或是修行中出了什么岔子?未有確鑿證據之前,萬萬不可妄下斷,更不可對外宣揚啊!”
他一邊說,一邊緊張地四下張望,生怕被旁人聽去,“此地人多眼雜,若被有心人聽去只片語,恐為殿下和幽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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