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玄霜門,掌門大殿。
掌門莫軒盤膝入定,正暗中調息靈力,吐息歸納。
“砰!”
一聲巨響倏地炸開。
“呃啊……”
緊接著是守山弟子的哀嚎響徹山門。
萬獸道人立于玄霜宗山門廢墟之上,面前一名金丹中期血煞修士左手捏著一名弟子頭顱,將其擲入火海。
“莫軒小兒,出來受死!”
莫軒聞,猶豫片刻,還是閃身來到山門前。
眼前之人,皆穿著世家服飾,可為首之人他哪里不認得,正是血隱宗元嬰修士萬獸道人。
“萬獸前輩,這是何意啊?”
莫軒看著山門變火海,門徒成亡魂,雖憤懣,卻還是壓住脾氣,客客氣氣拱手陪笑道“不知我宗哪里得罪貴宗了,要興如此陣仗……妄增這些許殺業呀?”
“哼……問東問西,聒噪!今日一個也休想逃出去!”
萬獸道人枯瘦的手指輕輕一動,莫軒就被一只憑空出現的利爪貫穿了胸膛。
“噗……”
莫軒驚恐的看向自己的胸膛,一顆血淋淋的心臟連著血脈還在撲通撲通的跳動,他的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呵……原來道心也不過如此……”
原本還痙攣的雙手漸漸停歇,可他的眼卻死死盯著自己的那顆心臟,始終沒有閉上。
萬獸道人枯爪一握,莫軒的心臟“噗”地爆裂,血霧彌散。
他冷冷掃視滿山尸骸,對身旁血煞修士道:“留一個筑基弟子,讓他親眼看著山門被秦家覆滅,再放他下山。”
那血煞修士獰笑,隨手抓起一名被震暈的玄霜門弟子,指尖彈出一縷血煞之氣,使其蘇醒。
那弟子睜眼便見山門焚毀、同門慘死,驚恐欲絕。
萬獸道人俯身,森然道:“小輩,記住今日所見,告訴其他兩派,秦家要他們血債血償!”
萬獸道人轉身之際,袖中飛出一枚染血的凌家令牌,故意不慎落在那弟子腳邊。
山門大火整整燒了三天,玄霜宗萬余門人死于非命。
那被刻意留了活口的弟子懷里揣著那塊令牌東躲西藏,終于在日暮之前來到了萬書院山門前。
“救命啊!”
他急聲呼救著,跌跌撞撞的來到守山弟子腳邊。
“喲……這不是天下第一大宗,玄霜宗的趙文才趙師叔嗎,怎么了這是?”
那趙文才心里清楚,兩宗在問鼎大會中丟了面子,此刻心里肯定是不待見的,但是事關緊急,他也就顧不得許多,對著面前兩位煉氣期小輩磕了個頭。
“兩位道友……山門巨變,事關重大,還望通稟江門主!”
“這……”
趙文才渾身浴血,形狀慘絕,守山弟子見狀,雖對玄霜門素有嫌隙,卻也不敢怠慢,急忙通稟門主江月明。
不過片刻,守山弟子風風火火,急停在趙文才眼前,兩人合力將其拉起,扶著進入山門。
一盞茶時間過后,千機閣一樓大廳。
這里是萬書院的核心,此刻江月明他凝視令牌上未干的血跡,眉頭緊鎖。
“你是說,來人穿的是秦家服裝,卻落下了這枚凌家令牌?”
“是……所以晚輩猜測,來人并非秦家,而是凌家嫁禍秦家的勾當!”
江月明也是頗有心機之人,這種禍水東引,借刀sharen之事,他素來見得多,此刻捏著那枚令牌來回踱步,不置可否。
“前輩,那人還說要萬書院和黃溪宗血債血償!”
趙文才見江月明遲遲沒有回應,一頭磕在石板上,血流不止。
“嗯?!”
江月明不止不想插手此事,甚至有一瞬對趙文才起了殺心。&l-->>t;br>不過事關重大,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還是收起了寒芒,一副古道熱心的說道“此事,我還需與莫掌門商議后,再定奪,趙師侄一路勞頓,先去歇息吧。”
“是……前輩。”
趙文才不甘的攥緊了拳頭,起身跟隨幾名弟子退出大殿。
“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