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了點頭,吐出兩個字。
朔離開始得寸進尺:“壓到筑基呢?”
“可以。”
青年墨林離幾乎沒有猶豫,再一次點頭。
這干脆利落的回答讓朔離都愣了一下。
她只是隨口一說,仗著對方現在腦子不清楚,想看他為難的樣子。
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
一個渡劫大圓滿,要壓制到筑基期,跟她一個金丹大圓滿打。
這已經不是放水了,這是把太平洋搬過來給她游泳。
“不是,你認真的?”
朔離確認道:“你知道從渡劫到筑基,這中間差了多少個大境界嗎?”
“我知道。”
“我的靈力操控,可以做到。”
墨林離望著她,那雙銀白色的眸子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
“只要是你的要求。”
“好,你說的。”
朔離見好就收,她陰笑著拔刀。
……
一刻鐘后。
朔離倒在地上,一副死不瞑目的悲痛表情。
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甚至沒看清自己是怎么輸的。
不,那不能叫“輸”。
那叫單方面的蹂躪。
明明對方的氣息已經壓制到了筑基期,和她自己體內的靈力波動強度差了幾倍。
某人本來以為這會是一場輕松愉快的“教學局”,自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裝一波。
腦內,那團霜華驚艷道。
這…這就是劍尊大人的神通嗎!真是多年未見……
“閉嘴,你到底是哪邊的?!”
霜華在她腦海里的驚嘆還沒結束。
那不是簡單的劍招,是‘道’的具象化,是法則層面的壓制!
你輸得不冤,真的。
“我當然知道!”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剛才那一刻鐘,對她而比之前跟那個女修劍魂打半天還要漫長。
對方的每一劍都看似平平無奇,就是最簡單的直刺,橫掃,上挑,下劈。
但朔離無論用什么方法,都無法躲開。
她的身法在對方面前像是蹣跚學步的孩童,她的刀在對方面前像是笨拙的木棍。
每一次攻擊,都被墨林離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輕松化解。
然后,那柄銀白色的長劍就會不偏不倚地停在她的眉心,她的咽喉,她的心臟。
停頓一瞬,然后收回。
再來。
周而復始。
那感覺,就像一個頂級的國際象棋大師,只用最基礎的兵卒,就將她殺得片甲不留。
更憋屈的是,她全程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一下。
那不是戰斗,是教學。
是單方面地碾壓式教學。
甚至于,在朔離那精確的戰斗估算中,自己的勝算連0.1%都沒有,這讓她徹底放棄――
有1%都可以打啊!
站在一旁的青年墨林離眨了眨眼。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又看了看地上的人。
剛剛的“切磋”,他已經將自己的修為氣息力量速度,全都精準地壓制在了筑基初期。
按照他的估計,這種強度的攻擊,絕不可能對一個金丹大圓滿的修士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那柄銀白色的長劍,甚至沒有一次真正觸碰到她的身體。
每一次都只是停在了距離她要害一寸的位置。
那她為什么會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是累了嗎?
青年墨林離這樣想著,邁開步子,走到朔離身邊,半蹲下來。
少年伸出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子。
他的發落于她的肩頭,幾縷銀絲蹭過臉頰,癢癢的。
朔離滿臉控訴。
“說吧,你用了什么妖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