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
沒有聲音,也沒有靈力爆散,堅實的墻壁如同水面一樣蕩開了一圈漣漪。
聶予黎手腕一轉,橫向一劃。
一個恰好能容一人通過的、邊緣還在像水波一樣晃動的黑色洞口,出現在墻壁上。
洞口對面,是另一條更加幽暗的巷子,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走。”
所有虛幻的人影都停止了動作,下一秒,他們無聲無息的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聶予黎收回手,環顧眾人。
他剛剛在神通運作時并沒有多余的余力去照看他們。
“你們都沒事吧?”
朔離丟下那只煤炭,走過去,哥倆好的拍了拍聶予黎的肩。
“五千哥,大家當然都沒事啊,你真是開了。”
這最后一句,莫名的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
男人上下打量她后,松了口氣,隨后眨眨眼:“……開了,是何意?”
“開了啊……”
朔離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一手叉腰,另一只手豎起食指在聶予黎面前搖了搖。
“是對強者的至高贊美。”
聶予黎看著她,他顯出些許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原來是褒獎之意,受教了。”
“不過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應繼續向前。”
說著,聶予黎第一個跨入了巷口,他走進后,向外面的朔離伸出手。
掌心向上,骨節分明,洞口的黑光在他手上流轉,像握著一捧破碎的星。
少年卻早已大大咧咧的跨了過去。
聶予黎收回那只停在半空的手,什么也沒說,側過身,讓開了位置。
“喂,等等!”
林子軒喊了一聲。
“你急什么,不觀察下情況?”
但走在最前面的朔離沒有回頭。
她揮了揮手,身影很快就拐過一個轉角,消失不見。
聶予黎看了看林子軒,又看了看那個漆黑的洞口,沒有多,帶著眾人跟了上去。
赤霄抱著手臂,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掃了一眼,也邁開了腳步。
新的巷子比之前更加狹窄、更加幽深。
兩側的高墻幾乎要貼合在一起,苔蘚的腥氣和泥土的濕氣混雜在一起,讓人呼吸不暢。
頭頂只有一線天光,昏暗得如同深淵的裂縫。
洛櫻的腳步停住了。
她看著巷子角落里的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被丟棄的撥浪鼓,上面畫著小小的老虎頭,已經褪色了,還沾著暗黑色的污跡。
撥浪鼓旁邊,散落著幾朵早已枯萎的白色小花。花很普通,像是凡間孩童們喜歡拿來編花環的野花。
但在這充滿死寂與腐敗的地方,這幾朵枯萎的小花,卻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這里有小孩的東西。”
少女輕聲說。
她的指尖泛起微弱的粉色光華,似乎想去觸碰那些枯萎的花朵,但又停住了。
“別碰。”
聶予黎的聲音傳來。
“這些東西上面,都附著著疫病源頭的氣息。”
“疫鬼,或許就在不遠處了。”
代表著“喜”的疫鬼。
前方的朔離一股腦地走著,不由得想起昨晚杜子春與她說的話。
當時,他用出了各種她從未見過的“道具”和手段,朔離用了自己的神通奇點與對方周旋。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她一刀將這位凡界副本的最終boss的右臂斬斷。
確定,喪失戰斗能力。
在她即將刺下最后一刀時,旁邊一直躲著的小秋卻跑了出來,抱住了男人,擋在他身前。
少年提刀的動作沒有猶豫。
“那就一起干掉吧,反正也是個小boss。”
“咳……”
僧人擦了擦嘴角的血,他想要摸摸小秋顫抖的腦袋,卻又失了力氣。
“能否,聽我一?”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