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春閣沉淀了幾天,朔離終于“出院”了。
她約好明天跟五千哥早上打一場后,收拾好了東西,就又返回了自己在傾云峰的小窩。
順便的,朔離也跟同為合會擂主的聶予黎一齊去了一趟宗門寶庫。
她選了五百年朱果三枚上品靈石一百塊天階煉器材料,星辰之沙三兩,然后又補充了一下自己在合會上消耗的各種丹藥。
躺在床上,朔離已經覺得自己可以直接退休了。
現在她“家財萬貫”,自己那個便宜師尊也默認不會帶她去參加宗門的各種團建,這也意味著她跟原著劇情基本扯不上關系了。
過幾天,自己就打算去包下青云宗旁的一大片靈田,順便買幾支傀儡小隊。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石屋的地面上。
朔離神清氣爽地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洗漱一番,便提著她那柄已經恢復如初的小竹,信步走向與聶予黎約定的后山演武場。
演武場上,寒氣未散。
聶予黎早已等候在此。
他身著一襲樸素的青藍色勁裝,身形挺拔,長發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在腦后,沒有一絲凌亂。
那柄跟隨他多年的霄影劍靜靜地立在他的身側,劍柄上的紋路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
沒人能估算這柄劍上沾了多少魔修的性命。
“早啊,聶師兄。”
朔離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走到聶予黎面前。
第一件事不是擺開架勢,而是伸出了手,五指張開,理直氣壯地攤在對方面前:“學費,概不賒賬。”
聶予黎的臉上沒有絲毫意外,仿佛早就料到了她的開場白。
他溫和地點了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五塊晶瑩剔透、靈氣盎然的中品靈石,整整齊齊地放在了朔離的手心。
“這是定金。”他的聲音沉穩,“若今日論道,予黎確有所得,必有后謝。”
“好說好說。”
朔離眼睛一亮,迅速將靈石塞進口袋,臉上的慵懶頓時消散了大半,接著她拍了拍聶予黎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五千…聶師兄你放心,我這可是金牌講師一對一輔導,包教包會,無效退款……當然,退不退款最終解釋權歸我所有。”
聶予黎看著她這副活靈活現的模樣,眼眸中也難得地染上了一絲淺淡的笑意。
“那么,請朔師弟賜教。”
男人退后兩步,緩緩拔出長劍,行了一個標準的起手式。
劍身嗡鳴,一道醇厚而正意的劍勢瞬間彌漫開來,吹散了周遭的薄霧。
……
半個時辰后。
朔離無力的躺在地上,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
而聶予黎,他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某種躍躍欲試的興奮,但在注意到已經癱成一團的朔離后無奈收劍。
“朔師弟,你沒事吧?”
他伸出手,似乎想扶她起來,但又顧忌著什么,手指在半空中頓了頓,最終只是將一瓶散發著清涼氣息的丹藥遞了過去。
“這是‘碧凝丹’,可以快速恢復體力和靈力。”
朔離費力地抬起眼皮,瞥了一眼那價值不菲的丹藥,又看了看他,有氣無力的接過后,從地上撐了起來。
聶予黎沒有催促,也沒有打擾,只是用一種帶著幾分探究和敬佩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正閉目調息的少年。
今日這場“論道”,帶給他的震撼,絲毫不亞于宗門合會上朔離那驚世駭俗的表現。
如果說,合會上的朔離像一柄出鞘的利刃,詭譎、狠辣、一擊致命。
那么此刻,與他對練的朔離,則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
她的靈力運用依舊粗糙,氣息轉換也遠談不上圓融,但她對戰機的捕捉、對力道的卸轉、以及那種仿佛能預知他下一招劍勢的戰斗直覺,都達到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高度。
有好幾次,聶予黎都覺得自己那志在必得的一劍,會被對方以一種完全不合常理的方式避開,甚至是被反過來利用,為自己制造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