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待朔離睜開眼時,一個月就過去了。
嗯,也是混上煉氣后期了。
朔離幻想著自己或許有當修仙升級流主角的潛質,到時候可以直接一統三界,讓全世界幫她種田。
然后,她盯著金光下那一團液體,陷入了沉思。
我刀呢?
“小竹!”
一聲悲痛的呢喃,在死寂的陣眼中響起。
那可是她身上除了儲物戒之外,唯一的物質財產。雖然不值錢,但用著順手,意義非凡。
就這么……沒了?
“噗嗤――”
一聲壓抑不住的、充滿了幸災樂禍意味的笑聲,從旁邊傳來。
朔離猛地轉過頭,只見劍靈霜華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她身邊。
那半透明的小小身影,正捂著嘴,肩膀一抽一抽的,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著笑意。
“愚蠢的凡人,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它的聲音因為憋笑而有些變調,但語氣中的高傲與輕蔑卻絲毫未減。
朔離黑著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盯著這個小不點。
“是你干的?”
“我可沒那么無聊。”
霜華終于不再掩飾,它叉著腰,在半空中得意地轉了個圈。
“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劍源之息’是何等至寶,豈是你的那把破銅爛鐵能夠承受的?”
它伸出手指,指著那灘液體,用一種教書先生般的口吻開始了解說。
“劍源之息,其本質是天地初開時的一縷庚金本源,擁有洗練萬物、提純精粹的神效。任何金屬器物,在它的溫養下,都會被熔煉成本質,祛除所有雜質。”
霜華說到這里,輕蔑地瞥了朔離一眼。
“像我本體這樣的神兵,在它的溫養下,靈性會日益增長,最終蛻變為仙器。”
“而你那把連法器都算不上的凡鐵……呵呵,它的下場,就是被徹底熔煉成最原始的鐵精。連一絲雜質都不會剩下。”
朔離聽著它的解釋,陷入了思索之中。
最原始的鐵精……
她試探著將一絲神識探了過去,觸及到的是一片柔軟的粘膩,讓人想起她前世見一些孩子們玩的橡皮泥。
“那怎么給它塑形呢?”
“愚蠢的凡人,你以為這是在玩泥巴嗎?”
“這可是最精純的玄鐵之精!要想為其塑形,需要地火熔煉,千錘百煉,更需要煉器大師以神識刻印符文,引導其成型!”
“每一步都耗時耗力,繁復至極!你一個連靈氣都用不純熟的練氣期,居然妄想給它塑形?”
它的聲音充滿了輕蔑與嘲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敲打朔離那脆弱(并不存在)的自尊心。
朔離完全無視了它那刺耳的諷刺。
她蹲下身,伸出手指,戳了戳那灘溫熱柔軟的液體。
觸感很奇特,像某種高密度的凝膠,有彈性,但又帶著金屬特有的沉重感。
“煉器師啊……”
她若有所思地收回手。
在前世的聯邦,制造一把高精尖的武器,同樣需要最頂尖的工程師和最復雜的精密儀器。但那是在有完善工業體系支持的情況下。
而現在,她一窮二白,唯一的工具,就是她自己。
“吵死了,燈泡。”朔離站起身,拍了拍手,“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我要開始工作了。”
“工作?哈哈,你要怎么工作?用你的拳頭嗎?”霜華笑得更大聲了,它幸災樂禍地飄到朔離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來!”
朔離懶得再跟它廢話。
她閉上眼睛,腦海中飛速地閃過無數張武器的設計圖。
從最簡單的格斗軍刀,到結構復雜的高周波粒子劍,再到她前世用慣了的那柄合金長刀……
最終,她的思緒定格在一柄線條簡潔、刀身略帶弧度、兼具劈砍與突刺功能的唐刀上。
結構簡單,可靠耐用,非常適合眼下的情況。
確定了目標,朔離便不再猶豫。她重新盤腿坐下,將那灘玄鐵之精攏到自己面前。
“首先,是冷鍛。”
她喃喃自語,回憶著前世在教科書上看到過的古老技藝。沒有地火熔煉,那就只能依靠外力強行改變其內部結構。
朔離伸出右手,將磅礴的神識凝聚于指尖。
她沒有試圖去驅動靈力,而是用最純粹的精神力量,像無數雙無形的手,開始對那灘液體進行按壓、揉捏、拉伸。
這個過程,比她想象的要困難得多。
玄鐵之精的內部結構極其穩定,她的神識就像試圖撼動山脈的微風,收效甚微。
那灘液體只是懶洋洋地變形了一下,就很快恢復了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