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反抗,他們的怒吼,他們的掙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成了徒勞。
強攻山門不下的牛烈,終于有些怕了。
他那因為狂化而充血的腦子,在接連的碰壁和族人慘死的刺激下,總算恢復了一絲清明。
當他扭過頭,看到身后那片狼藉的景象時,那雙銅鈴般的眼睛,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
短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他帶來的數百名先鋒精銳,竟然已經死傷過半。
那幾位隨他一同沖鋒的奪命境長老,此刻也只剩下三個,還個個帶傷,正狼狽地躲避著從天而降的各種攻擊。
“混賬!”
牛烈目眥欲裂,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
他放棄了繼續攻擊那道堅不可摧的山門光幕,轉身朝著族人所在的方向沖去。
“都給老子撐住!”
他怒吼著,巨大的身軀如同一座移動的山岳,沖入了戰況最慘烈的一片區域。
恰在此時,一道由數十丈長的巨大冰錐,正從天而降,目標直指他僅剩的三名奪命境手下。
“滾開!”
牛烈狂吼一聲,體內的魔氣瘋狂涌動,手中的巨斧,自下而上,劃出一道霸道的黑色弧光。
轟!
巨斧與冰錐,在半空中悍然相撞。
恐怖的能量沖擊,讓周圍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那足以將一座山頭都凍成冰雕的巨大冰錐,在牛烈這狂怒的一斧之下,竟被硬生生地劈成了漫天冰屑。
改命境強者的威勢,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然而,不等他松一口氣。
另一邊,一片火海,已經悄然在他的腳下蔓延開來。
灼熱的溫度,讓他身上的魔氣,都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牛烈臉色一變,連忙帶著僅剩的幾名手下,狼狽地從火海中沖出。
可迎接他們的,又是新一輪的,密不透風的金色劍雨。
他憑借著自己強橫的肉身和修為,左沖右突,不斷地為手下抵擋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致命攻擊。
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撲滅了東邊的火,西邊又燒了起來。
他能保住身邊這幾個人,卻保不住遠處更多的族人。
陣法的攻擊,范圍太廣,也太密集了。
他一個人,根本顧不過來。
“老祖!”
就在牛烈疲于奔命之際,后方第二道光幕之外,傳來了牛賁焦急的嘶吼。
“我們上當了!”
牛賁的聲音里,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這座陣法,根本就不是我們能強攻下來的!”
“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徹頭徹尾的,想要將我們全部埋葬在這里的死亡陷阱!”
“必須盡快破開外面這道攔路的大陣,先撤下山去!否則,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里!”
牛賁的聲音,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牛烈那顆已經被怒火燒昏的頭顱上。
撤退?
他身為黑角族老祖,親率大軍而來,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就被一座大陣打得灰溜溜地撤退?
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便被他身為強者的尊嚴,給狠狠地掐滅了。
但理智告訴他,牛賁說的是對的。
繼續留在這里,除了被活活耗死,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你帶人繼續破陣!”
牛烈對著光幕外的牛賁,發出了一聲怒吼。
“這里的攻擊,我來擋著!”
他再次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手中的巨斧舞得密不透風,將一片片襲來的風刃與火球,盡數斬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