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賁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是瑤池宗弟子的佩劍!”
他從那名修士手中接過斷劍,仔細端詳。
無論是材質、樣式,還是上面的徽記,都與他記憶中瑤池宗弟子的佩劍,一模一樣。
“我們還在城中各處,發現了很多類似的東西。”
另一名修士補充道,同時將幾塊破碎的玉牌,和一些沾染著血跡的布料呈了上來。
“這些東西,散落在城中各處,看起來,像是經歷過一場大戰后,倉促撤離時遺留下來的。”
牛賁拿起一塊破碎的身份玉牌,上面瑤池二字還清晰可見。
他又拿起一塊布料,放在鼻尖聞了聞。
上面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藥香,那股味道,也和瑤池宗弟子慣用的療傷丹藥氣味十分相似。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同一個事實。
覆滅黑角族先頭部隊的,就是瑤池宗。
而且,她們在獲勝之后,似乎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以至于連戰場都來不及仔細打掃,就匆匆撤回了宗門。
牛賁將手中的東西,一一展示給牛烈看。
“老祖,看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就是瑤池宗干的。”
可他的心里,卻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他想不通。
瑤池宗的實力,他多少是了解一些的。
不過是一個二流宗門,最強的宗主程月華,也才奪命境三重。
她們哪來的膽子和實力,去硬撼熊戰和虎嘯率領的數萬黑角族大軍?
“難道……是上次被我抓到的那個人族修士,騙了我?”
牛賁喃喃自語。
他想起了那個被他擒獲,又僥幸逃脫的瑤池宗弟子。
當時,那名弟子將瑤池宗的實力,說得極為不堪,仿佛隨時都會覆滅。
現在想來,那會不會是對方故意示敵以弱的偽裝?
“又或者……”
牛賁的腦中,閃過另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是瑤池宗和云夢城,分贓不均,打起來了?”
“瑤池宗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擊潰了我們的先頭部隊,獨吞了黑角城。”
“而云夢城不甘心,雙方在城內又爆發了一場大戰,最終瑤池宗不敵,被迫撤離,云夢城也損失慘重,無力再守城,所以才導致了如今這座空城的局面?”
這個猜測,聽起來似乎很合理,能夠解釋眼前所有的疑點。
牛烈聽著牛賁在一旁嘀咕個不停,臉上露出了極不耐煩的神色。
他猛地一擺手,打斷了牛賁的分析。
“夠了!”
他洪亮的聲音,在空曠的城門洞里,產生了巨大的回響。
“想那么多做什么?”
牛烈扛起巨斧,眼神睥睨,充滿了絕對的自信與霸道。
“我管他是瑤池宗耍了什么陰謀詭計,還是她們跟云夢城那幫廢物狗咬狗。”
“在我牛烈的眼里,都沒有任何區別。”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族人,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無論是那個該死的瑤池宗,還是龜縮在云夢城的王超。”
“今天,她們的下場,都只有一個。”
他用那柄門板似的巨斧,遙遙指向了瑤池宗所在的方向。
“那就是,死!”
簡單粗暴的一個字,卻蘊含著毀天滅地的殺意。
在牛烈看來,糾結于這些細枝末節,完全是浪費時間。
敵人是誰,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