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蕭祈年意味深長地看了江非一眼,似笑非笑地抬起手。
江非下意識地就要躲開蕭祈年手掌正對的方向,哪知對方的目標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他身后地上的趙亞武——只聽趙亞武悶哼一聲,整個人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縛在旁側掉了漆的柱子上。
趙亞武醒了……
但是不如不醒,他覺得自己的脖子正在被人緊緊攥著,攥得他壓根踹不上氣。
這是要死了嗎?不、他不想死!
雙腳離地卻被緊扣在柱子上的趙亞武劇烈的掙扎著,廟頂的灰塵因他的動作“撲棱棱”的落了一地。
忽然,趙亞武覺得攥著自己脖子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他就像條瀕死的魚入了水,終于可以大口大口的喘息。但是……為什么他的手、他的身體仍被束縛在柱子上?明明、明明連根繩子都沒有……
“趙亞武,你為什么要救江非?”這時,丈許遠外傳來熟悉的聲音。這道聲音曾在他的夢境里循環了千千萬萬次!
他、他脫離夢境了?
趙亞武懵了,江非卻無比清醒。不對,很不對……這個辰王與他曾經每一次見過的辰王都不一樣!
蕭祈年還在往前走,他的步子不快,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從容的節奏。明明沒有聲響,可一步步落在江非的身上,就像重錘般敲得他心神不寧。
趙亞武回神得很快,對面那個人剛才問什么?問……他為什么要救江非?
“因、因為我們曾經有一些交情,我拿他當朋友。”趙亞武如是說。
“哦~與他說的一樣。”蕭祈年徑直從江非身邊走過,看也未看對方一眼,最終停在趙亞武面前三步遠的地方。“那白先生……是誰?”
墨團的夢境,可不僅僅是個夢而已。
趙亞武好不容易喘勻的氣驀地一滯,甚至忘了繼續呼吸。他、他怎么知道的……
“特殊體質?”陽光從他蕭祈年身后斜射過來,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趙亞武只覺渾身冰涼。
何止是趙亞武,江非也愣在原地,甚至忘了繼續偷偷往后挪移。
“不能說?”蕭祈年再度抬手,不過這次不是掌而是指。只見他輕輕一點,“噗呲——”,四濺的血花從趙亞武的左側肩胛骨處噴射而出。
再一點,“噗呲——”,右肩胛骨也濺起一朵花。
“唔——!”劇痛瞬間從肩頭炸開,像是有無數根針同時扎進骨髓里,趙亞武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額頭上的冷汗瞬間涌了出來。
可是,蕭祈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隨著他修長的手指一點再點,朵朵血花在趙亞武的身上綻放開了,痛得忍不住叫出了聲,可他聽見面前那個惡魔喃喃自語:“真好看吶……”
隨著趙亞武和江非醒來,現出本體的墨團蹲在墻邊的破木桌上,尾巴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著。驀地,它那份慵懶卻轉瞬凝固,瞳孔豎起如針,死死盯著走近的男人,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撞進腦海:快逃!
何鈞安……
何鈞安低頭看了一眼手上捧著的手持。
以前審人時,主子怕污了這佛珠會短暫的取下,并吩咐他一刻內必須給他帶回去,可現在……離一刻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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