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提壺沖水,一縷茶香隨著水汽裊裊升起。
他不急,蕭祈年和江晚自然也不急。
許久,當第一口茶水入喉后,裴川才緩聲道:“昨日我去了趟般若寺。”
還是那個永遠安安靜靜的禪房。
他本是準備放下喜蛋就離開的,但是卻聽見禪房里傳出壓抑的悶哼聲。
裴川剛剛轉身的腳步停住,回頭推開了禪房的門。
“那時,他就靠坐在禪房的墻角,闔著雙眸,嘴里反復念著經文。”
天寒地凍,他就看著對方坐在冰冷的地上,連個蒲團都沒有。
“我試著喚了他一聲,告訴他芊芊生了,但他恍若未聞,依舊念著他的經。”
是的,裴芊芊生了,生了個兒子。
因為江晚臨時去了隨河的原因,便將人托付給了裴川。
“但是……我將那籃紅雞蛋隨手放在地上時,他卻忽然睜開了雙眸,眼睛死死的盯著籃中的紅雞蛋。”
明明是很冷的天,他卻見到對方的額頭上逐漸沁出一顆又一顆黃豆大小的汗珠。
“他說……走。”
唯一的一個字,是對裴川說的。
“我不放心,去尋了普寂大師。”可是普寂大師已經閉關多日了。說到這里,裴川抬頭看向蕭祈年:“所以那日在太子府,到底發生了什么?”
太子府發生的事情太邪乎,當時就被太子壓下了,并未外傳出去。蕭祈年近來也忙的不可開交,再者遇見了塵實屬意外,便也沒與裴川說過。
“那日……”聽完了裴川的話,蕭祈年將太子府發生的事情一一提了提,末了說道:“了塵師父替蔣庶妃驅邪的事情皆出自于太子妃之口,其中是否有異樣,我們并不知。”chapter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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