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認知里,這件事他沒有做錯一丁點,吳雅琴本就是他認定的女人,就算他沒表白,沒跟吳雅琴在一起,但吳雅琴不能跟別人在一起;就算是他強迫吳雅琴生下喬鈞,但吳雅琴就應該疼愛喬鈞,本本分分跟他過日子;而喬鈞,是他的種,身體里流著屬于他的血脈,喬鈞就應該幫著他千方百計地將吳雅琴留下來!
喬鈞菲薄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狹長幽暗的深眸中倒映出喬廣晟癲狂偏執的模樣,冰冷陰沉的笑聲從他的喉嚨深處傳去。
“你還真是不知死活。”他顫抖著手扣住喬廣晟的肩,兇狠冰冷,卻又隱含著一絲脆弱可憐:“那就一直在這里待著,直到你死......”
喬廣晟渾濁的瞳仁驟縮,對視上喬鈞冰冷陰鷙的黑眸,一絲神秘的恐懼居然縈繞在心頭,他驀然打了個冷顫,爾后,臟亂粗糙的臉上猙獰扭曲,憤怒地掙扎著嘶吼:
“喬鈞!你敢!我可是你父親!”
“你不能這么對我!你會遭天譴的!你不得好死!!”
鐵鏈叮叮當當的響聲在空闊的地下室詭異地響起,哪怕喬廣晟拼命掙扎,也是徒勞。
喬鈞脊背挺直地站著,勁瘦修長的腿抬起狠狠踹在喬廣晟的膝蓋上,只聽得一聲“咔嚓”,喬廣晟憤怒的辱罵聲停止,與之而來的是他痛苦的呻吟。
喬廣晟的膝蓋關節被喬鈞踹斷了。
“你個畜生、畜生啊!”喬廣晟痛苦絕望地抱著無力垂落的腿,絕望地哀嚎著,渾濁的眼睛里蒙上一層極淺的淚光,他疼得渾身都在顫抖,罵人的聲音都微弱幾分:“果然是吳雅琴生下的野種,連對親生父親都這么無情,你會遭報應的......”
“這不是您該操心的事。”看著喬廣晟痛苦絕望的模樣,喬鈞不為所動,淡淡說道:“您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繼續茍延殘喘吧。”
喬鈞完全不擔心喬廣晟會自盡,像這種棄他人性命為草芥的人,最怕死了。
他不想再看到喬廣晟,轉過身邁開修長的腿不急不緩地往外走,一邊說道:“父親,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我要結婚了,我的妻子很愛我。”
“我也很愛她。”
什么?!
喬廣晟哭嚎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瞪著眼睛抬頭,傻了似的瞪向喬鈞。
像喬鈞這種野蠻殘暴的人,怎么可能會有人愛他?!
連吳雅琴跟他都不愛喬鈞。
怎么會有人能受得了喬鈞這種瘋子?!
喬廣晟一邊搖頭一邊呢喃著不可能,喬鈞是他的種,喬鈞跟他一樣,控制欲占有欲強到恐怖的境界,他窮極一生都得不到吳雅琴的愛,喬鈞怎么能找到愛人?!
一定是喬鈞在撒謊!
一定是!!
“喬鈞,少自欺欺人了!根本不可能有人愛你!連吳雅琴都嫌惡你!像你這種冷心冷肺的野獸,外人怎么可能會跟你真心相愛!”
喬鈞回眸冷冷地看著他,眼神中毫無波瀾,但喬廣晟偏偏察覺到鋪天蓋地的陰森恐懼將他團團包裹,扼制住他的喉嚨,無法呼吸。
他聽見喬鈞冰冷幽啞的聲音響起: